每個人對於生活的理解,都有一種顏色,或明或暗。

而對於唐月來說,至從嫁給那個好吃懶做、遊手好閑的男人之後,她從剛開始的幸福,逐漸變成了失望,以及絕望。

她知道,自己的餘生少了顏色……

如往常一樣,忙完了一天繁複的工作,她便開始張羅晚飯了,買菜的同時接下正在上小班的女兒,隻有看著女兒那天真爛漫的笑容,她眼前的世界才明亮了幾分……

也如往常一樣,在拐進貧民區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警覺了許多,時不時的張望四周,好似驚弓之鳥……

住在這樣的環境下,天生麗質的她免不了受到地痞流氓的騷擾,一次次的化險為夷,讓她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保護自己的女兒……

樓下停了輛蘭博基尼,縱使被生活摧殘的已經體無完膚的唐月也免不了多看了一眼。

心中好奇,怎麼會有富人跑到這裏來?

但隨之,這份好奇便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這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情,自己也沒空去操心這些事情……

她聽到了豪車裏有人在爭吵,麵對女兒呼喚看好戲的話語,她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別看了,你在那危險,快過來……”

危險?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嗎?當然不是,那圍欄就算再殘破,擋住小女孩那瘦小的身板還是足夠的。

她隻是不想惹來沒必要的麻煩,她已經習慣於像蠶蛹那樣,將自己和女兒包裹的嚴嚴實實,不受外界的打擾!

這是一種保護,又何嚐不是種害怕呢?

安排女兒趴在小板凳上做功課,她則開始準備晚飯了,看著斑斑四壁,少的可憐的家具家電,無聲的在心底歎息……

一室一廳,對於三口之家來說,稍顯擁擠,但那份房租已經足夠讓她感到負擔了。

那個男人沒有工作,還偏偏喜歡喝酒打牌,唐月不僅要付房租,還要養活這一家三口,有時還要幫那個男人還上賭債。

每個月累死累活拿著那薄弱的工資,還沒捂熱就去了一半,她真的好累,累的有那麼一刻想輕生,但年幼的女兒怎麼辦?

看著麵前殘破的牆壁,她忽然感覺有些好笑,這不正是在象征著自己的家庭嗎?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哢……’

房門被輕輕的打開了,唐月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晃蕩一天的男人掐著飯點回來了。

她沒說話,隻是在心想:為什麼我一進屋第一件事就是關上門?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習慣?

那男人沒有得到來自母女倆的熱情歡迎,也不覺得尷尬,顯然是習以為常了,咳了一聲道:“唐月啊,家裏來客人了,你先別忙活了,我有點兒事兒和你商量!”

來了客人不應該讓我多做份飯嗎?為什麼要商量事情?唐月微微詫異,放下手中的菜刀,轉過身望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丈夫身後的男人,三爺,好像在這個貧民區挺有勢力的,她芳心一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依依,別做功課了,回房間去……”唐月很機警的喚了聲女兒。

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抬起那天真爛漫的小臉蛋,毫不掩飾的寫滿了不解,爸爸為什麼會領個男人回來?媽媽為什麼看起來有些害怕?

晃了晃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腦袋,依依拎著小本子聽話的回到了臥室。

……

丈夫走到唐月的跟前,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唐月,我今天打牌輸了點錢,你看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