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天的老公自己開辦一家貿易公司,工作繁忙,經常早出晚歸。從飯店出來的時候,雪變大了,天空布滿了璀璨的密密麻麻的白色小點,恍恍惚惚的,在路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我們茫然地站在路邊,一時間陶醉在這種難得的美景之中。
狂暴中透著純潔,難以形容的美。這一年最後的一場雪,我終於沒有錯過。
“有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曉天問我。
“能去的地方倒是不少,酒吧啦,KTV啦,隻不過你可能都不願意去。”我說。
“那些地方人多比較有趣,找個時間叫上大家一起去吧。”
“到時候別忘了叫上你的老公。”
“那是當然。”曉天說完,又詫異地看向我,“我還以為你討厭見他呢。”
“拜托,那種聚會又不是隻有我們倆,如果需要和大家一同分享你的話,我情願你老公在場。”
她指著我的鼻子,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可是半天卻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一笑了之。
“生我的氣了?”我問道,語氣像是在挑釁。
“沒有,”她絲毫沒有猶豫,“還是想一想接下來去哪裏吧。”
經過再三考慮,我們決定去看一場電影。電影院是那種讓人最想胡作非為卻又不敢采取行動的場所,我指的正規電影院,而且也不是情侶廳。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了那樣一個地方,簡直就像是有意跟自己作對。
影院正在上映《簡奧斯丁》,美國片。我承認她是個最會寫故事的英國女人,可是我總是對那些上流社會不怎麼感興趣,所以也並不十分喜歡那部幾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詳其書名的《傲慢與偏見》。
呂曉天目不轉睛地盯著大熒幕,認真的樣子就像在聽一場她很感興趣的專題報告。我真想對她說,你幹脆拿起筆和本做一個記錄算了。我在一旁幾乎快睡著了,此刻若是突然停電該有多好,那樣的經曆至少能夠在我的記憶中保留一段時間,而不是這種千篇一律的約會,看一場無聊的電影,事後連回味它的興趣都沒有。
電影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曉天的老公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妻子,從曉天簡短的交流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他的男人對於她跟異性朋友單獨見麵並沒有太多的顧慮,也或許他知道對象是我才這樣放心的,當然也可能是裝出來的,其實內心早已焦慮不安。不管怎麼想都好,這樣的男人並不多見,光是這一點,我也打算和他成為朋友,如果他不介意結交一個和自己老婆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男人的話。
事實上,我和曉天確實短暫地相戀過,就在我們陰錯陽差地全部失戀的時候。
我們都是被另一半給甩了。她原來的男朋友腳踏兩隻船,據曉天述說,他這樣做是為了尋求刺激和絞盡腦汁解決困難並獲取成功的那種塊感。但我想那也隻是曉天的個人猜測,那麼老殲巨猾的男人才不會把內心的想法輕易表露出來呢。不管是不是真的,那種事情我是絕對做不來的,雖然我也跟不同的女人睡過覺,但是每一次都隻同一個女人交往。我並非花花公子,我認為自己隻是容易疲憊罷了。
那個時候,曉天的心靈很脆弱。剛剛擺脫一段感情生活的我肩負起了撫慰她的工作,同時也為了撫慰我自己受傷的心。我陪她去天地購物中心購物,去吉川步行街逛街,到萬達國際影城去看電影,甚至還責怪過她,對她說為了那樣的男人傷心並不值得。
我也不知道曉天能否聽進去我的話,像她那樣聰明的女人,一定都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