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邵元就在家待了兩個整晚,之後就仍不改嗜賭的毛病,每晚一到時間,立馬跑出去,不到淩晨三四點決不回來。
安景被唐邵元鎖在家中,但他卻沒有限製她跟其他人打電話,安景拜托葉琳去醫院看一看她媽媽,葉琳去看過之後,告訴安景,林婉如今的病情已經有所穩定,醫生說再觀察個把星期,就可以辦理轉院的手續。
安景這些天有的就是時間,她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唐邵元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就算她有心跟他耗下去,但林婉也不行,況且他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傷了她,也傷害她最親的人。
她在等,等時機成熟的那一刻,隻要醫院那邊給林婉辦理跨市的轉院手續,她這邊就好說了,總有逃出去的機會,她要離開峂城,去到一個沒有唐邵元,也沒有……季宸東的地方。
日子一天一天,渾渾噩噩,分外難熬。
安景已經不記得這是她被囚在家中的第幾天,她每天都會跟葉琳通電話,其實心底深處,很期待葉琳對她說,季宸東又找你了,或者說是季宸東又怎樣怎樣了,但是,他沒有。
季宸東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的音訊。
安景時常胡思亂想,難道是季宸東以為她真的跟唐邵元和好了,所以氣急再也不搭理她了?
還是,他又去找其他的女人了?
他把她給忘記了嗎?
安景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些日子以來,她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在想念季宸東,思想成狂,將她吞噬,但最苦的不是思念,而是深藏,她對季宸東的感情,是不能對外人說的。
某一天夜裏,安景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門把手突然的轉動,讓她在夜裏陡然睜大了眼睛。
隨後,唐邵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景,開門。”
安景想要裝睡,但唐邵元一直在晃動門把手,大力的拍門,安景不確信這老舊的房門是否能一直擋住外麵的男人。
半分鍾之後,她終究是從床上起身,打開燈,邁步來到門邊。
房門打開,唐邵元站在門口,他一臉的狂喜,而且是鮮少的清醒,他今天沒有喝的爛醉。
安景麵色如常的看著唐邵元,唐邵元則激動的一把拉住安景,睜大眼睛道,“景,景,真是老天有眼,天無絕人之路啊,我就說我唐邵元這輩子注定就不是個窮人命,果然!”
他說了半晌,安景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表達什麼,最重要的是,她對他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興趣。
許是唐邵元太過激動,所以沒看出安景眼底那一閃而逝的不耐之色,他隻是拉著她的手,興奮的道,“景,我們翻身了!你知道我最近為什麼老往外頭跑嗎?那是因為我要賺錢養家,養你,老天有眼,讓我唐邵元有了錢,這破地方我是一秒鍾都待不下去了,我們明天就買新房子去,我要讓你重新過上少奶奶的生活!”
安景開始隻道是唐邵元贏了錢,但是聽到此處,她不由得詫異,“你贏了多少錢?”
唐邵元一眨不眨的看著安景,眼中有壓抑的激動,興奮,總之就是溢於言表。
唇瓣開啟,他故作神秘的說了個數字,“五。”
安景不由得微微挑眉,“五十萬?”
唐邵元聞言,唇角立馬咧了開來,堅定的道,“五百萬!”
此話一出,就連安景也不由得一驚。
五百萬,她簡直不敢相信。
十賭九輸,就算贏也是蠅頭小利,這點從唐邵元身上就足以體現,他賭了這麼多年,光看著他輸錢了,第一次聽到他贏了這麼多錢,安景的第一反應是震驚,不過很快的,她便出聲道,“你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
唐邵元已經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他篤定的道,“這還能有錯?再說賭場是什麼地方?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我們不敢出老千,它賭場照樣不敢,支票都寫給我了,就等著我明天就銀行兌現了。”
說著,唐邵元從身上掏出一張支票,遞到安景麵前。
安景沒有絲毫覬覦唐邵元的錢,她隻是出於好奇,打開來看一看。
唐邵元見狀,他眼帶欣喜的看著安景,出聲道,“景,我們有錢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安景聞言,霎時臉色一變。
唐邵元見她突然放空,以為她也是太過開心所致,他拉著她的手,放柔聲音道,“我知道,這幾年你跟著我受苦了,我也知道,你心裏麵有很多的委屈和抱怨,對不起,景,這下我們有錢了,以前我欠你的,我都給你補回來,無論你想要什麼,隻要是我有的,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