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關押重刑犯的牢房中沒了聲響,兩名獄警這才快步跑過來,看到唐邵元倒在地上,櫃子就在他腦邊,他滿臉是血,早已經昏死過去。
獄警打開牢房門,進去將唐邵元架起來。
其中一名犯人出聲問道,“有人存心要買他的命?”
一名瘦高的獄警回道,“要他的半條命,留口氣。”
聞言,三名犯人同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唐邵元被帶到了醫務室,警察局局長在屋中,看到他垂著腦袋,一臉的血肉模糊,他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兩名獄警將唐邵元往床上一放,隨即轉頭看向警察局局長,出聲道,“局長,這人怎麼處理?”
局長出聲回道,“給他致命的傷口處理一下,別讓他死了。”
警醫聽到這話,立馬會意,開始給唐邵元腦袋上的傷口做檢查。
唐邵元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單獨的牢房中,他緩緩睜開眼睛,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隨即,身上傳來的巨大疼痛,將他拉回了現實。
那種每一處骨頭和骨頭之間的接縫都在撕扯的疼痛,讓人忍不住倒吸涼氣。
唐邵元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一動不能動,他就這樣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恍惚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
半夜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渾身燙的像是要燃燒一般,喉嚨也發出呼哧呼哧的沉重聲響。
唐邵元咬緊牙關,掙紮著從床上起身,屋中的桌上一片空蕩,連一杯水都沒有,他隻能踉蹌著腳步走到門邊,皺眉道,“來人。”
他的聲音一出來,沙啞的連他自己都害怕。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因為灼熱讓他暫時失去了痛覺。
連著喊了好多聲,這才有獄警走過來,看著他道,“幹什麼?”
唐邵元倚在門邊,沉聲道,“我不舒服,叫醫生來。”
獄警聞言,嗤笑著道,“你以為這裏是你家啊?你說叫誰來就叫誰來?!”
唐邵元皺著眉頭,想要咽一下口水,卻發現整個口腔幹燥的像是沙漠,他隻是徒然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隨即道,“你眼瞎了……看不出我生病嗎?”
獄警大抵是沒料到唐邵元會這般說,他當即眼睛一瞪,幾秒之後才道,“嘿,都落到這副田地,還敢跟人叫板呢?”
點著頭,獄警怒極反笑,“行,你真行,既然你這個爺們,那就幹脆自己熬吧!”
說罷,獄警轉頭就走,將房門摔得老響。
出門之後,獄警來到執勤的副局長辦公室,敲了下房門,他邁步走進去。
副局長正坐在電腦麵前,一邊喝茶一邊玩遊戲,獄警出聲道,“副局,我看單間關著那人,好像是不舒服,他說他要看醫生。”
副局長頭都沒抬一下的道,“還能清醒的說要看醫生,那就是沒事。”
聞言,獄警立馬會意,笑著道,“那好,您忙著,我先出去了。”
唐邵元躺在床上,整個人因為傷口發炎而高燒,渾渾噩噩,很多次,他都以為自己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但饒是如此,他一想到安景,想到季宸東,他便恨的咬緊牙關……
被隔離之後的一個星期,唐邵元被獄警重新帶出來。
他頭上還纏著紗布,臉上的傷有些結痂,有些則封口,一張臉蠟黃蠟黃,整個人也瘦了一圈似的。
兩名獄警一左一右的架著他,一路往牢房裏麵走去,唐邵元很快就警惕起來,因為這條路,似曾相識。
果然,待到兩名獄警在一間牢房麵前停下來的時候,唐邵元沉聲道,“你們幹什麼?”
一名獄警拿出鑰匙,一邊準備開門,一邊隨口回道,“什麼幹什麼?送你回你該待的地方。”
唐邵元看著牢房裏麵那三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孔,他當即反駁道,“我不想在這間牢房待!”
架著他手臂的獄警道,“你以為你是局長啊?你說不想在這兒待就不在這兒待?”
牢房的門被打開,唐邵元看到裏麵那三人俱是在看著他,那眼神中玩味多餘陰狠,他當即開口道,“那我要見你們上級,我要求更換牢房!”
兩名獄警一左一右的架著他,硬是將他推進了牢房,反手鎖上房門。
唐邵元忍不住大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一名獄警嗤笑著回道,“想讓你想想清楚。”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兩名獄警大步離開。
唐邵元站在門口,抬腳踹了下鐵門,鐵門發出沉重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