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披頭散發的仰麵躺在沙發上,雙臂被顧錫駱按住,而他也是順勢單膝跪在沙發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兩人皆是氣喘籲籲,尤其是安景,她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因為被淩亂的長發擋住了臉,所以並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顧錫駱低頭睨著身下的安景,似是五秒過後,他唇瓣開啟,出聲道,“服不服?”
安景張口回道,“不服!”
顧錫駱道,“不服你就起來。”
安景聞言,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是雙臂被顧錫駱牢牢地按住,她上半身根本使不上力氣,動彈了幾下之後,除了惹來顧錫駱的嘲笑之外,再無其他收獲。
“安景,你就這點本事嗎?這樣以後是個男人就能欺負你。”
顧錫駱這句本是玩笑話,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景腦中忽然閃過這一路走來,她吃過多少虧,又有多少虧是在男人身上吃的。一瞬間,她心底的憤怒和火氣騰一下子竄到了頭頂,導致她大腦一片空白,唯有不服輸三個字。
上半身不能動彈,但是下半身還自由著,安景忽然一個鯉魚打挺,挺起的卻不是上身而是兩條修長的大腿,隻見她一條腿猛地一抬,直接越過了顧錫駱的頭,從正麵卡住了他的脖頸。
顧錫駱完全是始料未及,怎麼會想到安景兔子急了咬人,還能用出這一招來。一個是破釜沉舟,一個是大意失荊州,安景腿上一用力,顧錫駱又不能用脖子跟大腿較量,隻得順勢往後倒去,與此同時,鬆開了鉗製安景雙臂的手。
安景上身翻起,因為顧錫駱已經被他夾在雙腿之間,所以她抄起身邊的靠墊,再次打向他,一邊打還一邊喊道,“服不服?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我了?!”
顧錫駱被安景鎖著脖子,但卻不是完全不能掙脫,隻是他無意中的一瞥,看到安景正披頭散發像個女鬼一樣,他稍稍頓了一下,立馬回道,“我服了,服了,以後也不敢欺負你了。”
安景聞言,手上的靠墊還打了顧錫駱三下,這才慢慢停下來。
停下之後,頓感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安景幾乎是用手搬走了自己的一條腿,這才讓顧錫駱得以解放。顧錫駱被打的坐在了沙發邊的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安景癱軟在沙發上麵,一條腿就垂在顧錫駱手臂處。
兩人俱是喘著粗氣,半晌,顧錫駱轉頭抬眼看向沙發上的安景,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問道,“爽了嗎?”
安景漂亮的臉中間,垂著一縷長發,她跟顧錫駱對視,數秒之後,她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
顧錫駱也是笑著道,“有時候壓抑久了,就要找個契機爆發出來,不然一直憋在心裏麵,你會成為習慣,你的心又不是垃圾站。”
安景聞言,看著顧錫駱的眼神中,除了笑意多了一些其他的感情。停頓半晌,她伸手撩開麵前的碎發,然後對顧錫駱道,“學長,謝謝你。”
顧錫駱微微挑眉,淡笑著道,“謝我什麼?當你發泄的對象?”
安景將垂在沙發下麵的長腿收回,她縮在沙發上,雙手環抱雙腿,看著顧錫駱回道,“謝謝你以看熱鬧的心態來到我身邊,但卻帶給我很多正能量。”
顧錫駱聞言,臉上的笑容也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情愫,沉默了一會兒,他淡笑著回道,“我不知道我給你的這些,是否是正能量,反正我身邊的人都被我刺激打擊的夠嗆,是你心態好。”
安景笑出聲來,出聲接道,“從你身上完美的體現了什麼叫刀子嘴豆腐心,你越是想讓一個人好,往往會把對方損的更慘,要是你不在乎的人,你還懶得說呢。”
顧錫駱細長的眸子中透出一道晶亮,他笑著道,“是麼?原來你這麼了解我,我自己都沒發現。”
安景道,“這種事,一般是被戳的人更能親身體會。”
顧錫駱聞言也笑出聲來,“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像心裏麵有抱怨呢?”
安景回道,“沒有,就算有也不敢說,我可不想好端端的去惹一個律師。”
顧錫駱臉上笑意更濃,他出聲道,“安景,你沒發現嗎?你現在的嘴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隨便說點什麼,你立馬防的滴水不漏,照這樣下去,你離出徒不遠了。”
被顧錫駱這麼一提醒,安景美眸微挑,眼帶詫色。“是啊,我感覺我現在說什麼都是本能的,腦子都沒多想。”
顧錫駱笑道,“等過陣子有空,把你拉到街上演習一下,看你對陌生人是不是也能這麼厲害。”
安景挑眉道,“怎麼聽著語氣像是要拉我出去溜溜?”
“你這性子,就得這麼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