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烽進去之後,季宸東呆在急救室門外,一會坐著,一會站著,坐立難安,倍感煎熬,手掌裏還留有安景身上的餘溫。
一個小時後,安景才被護士推出急救室,身上的傷口也都包紮了,左腿也打上了石膏,隻是這會人還沒有蘇醒過來,給她安排了一間vip病房,程穆烽也緊隨著季宸東一起來到三樓的病房裏。
睨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安景,程穆烽讓季宸東出來一下。
“沒太大的事,身上的都是皮外傷,左腳輕微的骨折,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照了下ct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到時注意一下,要是有惡心,頭暈的情況都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太擔心,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程穆烽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
程穆烽說的輕描淡寫,季宸東是聽的心驚膽戰。
他是不知道他,當時看見安景垂落時的心情,看著她搖搖欲墜迎風而站的畫麵,現在都還刺痛了他的神經。
即使現在說她沒有危及到生命,但他那顆揪起的心,還是一樣久久得不到平複。
那一刻感覺她又要再一次離開他,那種無力感由心而發,那要比之前都還要讓人心疼。
可怕的後果他是不敢想象。
說罷,見陷入沉思中的季宸東,程穆烽又出聲問道:“需不需要給她請個看護?畢竟她還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回過神,季宸東從口袋裏掏出煙,抽出一根煙放在嘴角,說:“不用,我會照顧她。”
見狀,程穆烽抬手快速的抽掉他即將點著的香煙,隨即說道:“這裏是醫院,這麼大的禁煙標誌你看不見嗎?”
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圖標。
季宸東連眼皮都不趁抬起,隻是微垂著眼簾,遮擋住他眼底的那片陰霾與深沉。
被程穆烽扔掉了煙之後,季宸東也就有沒有在掏煙出來,剛剛他也不是犯煙癮了,隻會習慣性的在自己煩躁時,來一根。
程穆烽凝視著季宸東,出聲問道:“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弄的一身傷過來,你們還真的如我所說的一樣,把我著當成你們約會的地方呢?”
季宸東挑眉看了眼他,薄唇輕啟,不答反問道:“她之後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
對於他的話,程穆烽怔了一下,幾秒後,相比季宸東的沉重,程穆烽就略顯輕鬆多了:“多注意休息,身上的傷口少碰水,特別是她腿上的傷,畢竟還是骨折了,傷筋斷骨一百天,弄不好也會出問題。”
聞言,季宸東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對了,安景有吃安眠藥的習慣?”
聞聲,季宸東輕挑眉梢,抬眸睨著程穆烽,出聲說道:“她從來不吃這玩意。”
程穆烽說:“剛剛給她檢查的時候,她體內有不少的安眠藥的成分,比正常量多一點,但也不至於到危害生命的程度。”
季宸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未回話。
見季宸東的心情不是很好,程穆烽也沒有跟他說太多的廢話,說了些要注意的事項,也就轉身離開。
Vip病房,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套房,還帶著一個小廚房,裏麵的東西應有盡有。
病床旁還有一人寬的沙發,季宸東徑直的走進來,看見安景安靜的平躺在病床上,左手還掛著點滴,左臉頰上還有些微微的紅腫,嘴角的傷口也處理了。
季宸東彎腰,伸手劃過安景額前的碎發,指腹輕輕的摩挲她還完好的另一邊臉頰,猶如珍寶,小心翼翼的撫摸著。
韓雷的電話是一個多小時之後打過來的,看見來電提示,季宸東怕打擾安景休息,拿起手機,出去接通了電話。
“喂。”
“人我已經要我二叔給你管起來了,你是現在過來,還是怎樣?”
季宸東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嗓音深沉的說:“問出是誰讓他們做的嗎?”
韓雷老實的說道:“沒有,隻說了是有人給他們錢,順便讓他們樂嗬樂嗬,他們想著有錢拿,也就做了。”
他還沒有說的是,他們原話是說,白給的女人,還有不上的道理。
他麼的,他聽進都來氣,要是這樣告訴季宸東,不知道他會怎樣。
季宸東說:“把他們關著往死裏揍……讓人看著沒受傷就行,等會我在過來。”
“好。”韓雷關係的問道:“安景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要是安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可不敢保證季宸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想當初季宸東把幾個想要輕薄安景的人,直接打到殘廢,弄的他們家破人亡的地步。
這次要是安景真的出事,這幾人季宸東絕對會讓他們賠命。
韓雷說:“這邊我先給你顧著,你把安景處理好在過來。”
“恩。”
掛了電話,季宸東轉身走了進去。
安景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也許是身體裏還殘留安眠藥的成分,又或者是她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人也就陷入了昏迷中。
Vip的病房內,不似普通病房一樣,都是白花花的牆壁,冷冷清清,安景的病房房間的牆上是粉色的,沒讓人覺得那麼空寂。
安景睜開眼的時候,微微動了一下身子,渾身猶如被車軸碾壓過,疼的要命,忍不住的吟哼一聲。
坐在沙發上的季宸東聽見聲音,立馬站起了身,徑直的走了過去。
嗓音低沉的說道:“醒了。”
安景聞聲,微微側過頭,看向床旁的季宸東,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恩。”
季宸東輕聲的問道:“有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
安景蹙了蹙眉頭,說道:“頭暈。”
這不開口還好,開口說話才知道自己嗓子啞的猶如沙在掛,難聽的要命。
聞言,季宸東也是微微的蹙起眉頭,低聲問道:“嗓子怎麼回事。”
安景張張嘴,剛剛準備說不知道的時候,季宸東開口打斷道:“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想了下,剛剛說話的時候確實難受不已,她估摸著因該是下午的時候用嗓過度,所以現在才變成公鴨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