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景柔軟的手指隔著衣服覆上自己的肚子,聽著季宸東低沉悅耳的嗓音,本來還有些浮躁的心也跟著沉澱下來,季宸東現在總是能第一時間洞悉她現在心中想的是什麼,知道自己現在在為什麼而憂傷。
安景回眸迎上季宸東深邃,柔情的眸子,唇角微微向上揚起,微笑道:“還好有你們。”
季宸東伸手扣住安景的後腦,親吻她的額頭,輕聲應道:“老婆,就算全部人離開你,我和寶寶都不會離開你,我們可以給你一個家,一個隻屬於我們你心目中的溫馨小家。”
話畢,安景鼻子酸酸的,眼底刹那間凝聚起一層薄薄的水霧,此時她心中的暖意遠遠大於她內心的傷楚。
安景伸手環住季宸東的腰身,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受著屬於他身上獨有的味道,聲音悶悶的從他胸膛裏傳出:“宸東,我這樣做是不是很過分?”
季宸東收緊手臂的力道,下巴抵在安景的頭頂,修長的手指從她後腦,從上至下來回的撫摸,嗓音低沉而悅耳,輕聲的安撫道:“你沒有做錯,錯的人不在你,你這樣做都是自我防備,我想就算伯母知道她也不會怪罪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想著一直傷害你,你這樣做隻是秉承著人的本性,避開惡源處。”
“可是……”
安景話語剛出,季宸東食指抵在安景的唇腹上,阻止她後麵要說的話,而後徑直的說道:“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人都是自私的,一旦有人威脅到自己利益時,就算是你最親最親的人,也可以選著摒棄,而你隻是做了正常人應該做的事情,不要自責,也不要難過,天堂有門她不過,地獄無門硬要闖,這是她自己選著的路,就不能怪我們,在說你現在給她的也不一定是地獄,你給她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她也應該知足了。”
說罷,季宸東伸手親昵的揉了揉安景的頭頂,輕聲說道:“老婆,你現在要想的就是怎麼好好的贍養我們的寶寶,讓她舒舒服服的出世,別在讓她擔驚受怕了,知道嗎?”
聽聞,安景微笑著點點頭,身上散發著慈母的光芒,垂簾睨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腩,指腹有規律的在自己肚子上摩挲。
…………
安影離開峂城的時候,安景沒有去送機,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怕自己過去會再一次的心軟留下她,又給自己帶來數不盡的災難,真的如她自己所說那樣,一次她可以僥幸躲過,那之後了?
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一次就夠,她不想在去遭受第二次,或許那時不止自己會在安影手下遭殃,安影也可能受到季宸東的毒害,其實說白了,安景潛意識裏還是想把安影送出去,遠離他們。
眼不見心不煩,隻要不在見,也許心中的邪念會淡化一些,不在身陷扭曲的心理。
她的婚禮注定沒有一人,不會有親人的陪同,婚禮上也得不到屬於自己家人的真心祝福,這也許也是安景唯一遺憾的事情,但是她有想過讓安影但自己的伴娘。
事發之後,這樣的想法也就煙消雲散了,這樣的決定也隻會彼此互相膈應對方,索性還是沒有的好。
安景肚子五個月的時候,婚禮的時間也逼近,雖然已經是五個月的身子,但別人從身後看不過絲毫看不出安景是個孕婦,之前定製的婚紗因安景懷孕也隻能棄權,就算她再喜歡也沒有辦法。
雖然肚子不大,但之前的婚紗是件收腰上半身完全展現她曲線的禮服,在按照安景現在的身形來看是穿不下的。
自打安景懷孕以來,所有的大事小事,全都是季宸東在謀劃,自己的婚禮安景雖然也想參與,但在她開口之際,季宸東就立馬否決,理由無一例外就是,你現在身體不適,醫生說了不易操勞,一切為寶寶考慮。
就算她在想翻騰也沒有絲毫辦法,自從之前見血後,確實肚子裏的孩子有些鬧騰,總會時不時的出來折騰她一下,來警示安景要小心。
婚禮時間近了,安景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總有一種別人口中所說的婚前恐懼症,雖然他們兩人早已領證,當這還是正兒八經的在這麼多人麵前舉行婚禮。
現在她的出行也受到了季宸東的限製,就連陳頌苓也大部分時間跑到南國公府來慰問她,讓她真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盡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但讓安景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陳頌苓對她的好,可能她就是受虐體質,越是虐她,她越是心安理得,反之,讓她有種做了虧心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