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真正的快速到了東門,看到那匹肥壯的馬正站在那裏的時候,晴美忽地停住了,腦子裏翁地一聲響。
同時,她仿佛覺得,在自己的內心最深處,隱隱有什麼東西,在那自小就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地方在微微地冒芽。
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畫公子,快上馬吧?遲了就來不及了。”老伯再次的在身邊催促著晴美。
這聲清脆而悠揚的回響,輕輕地拍打著晴美。她的內心深處第一次出現了猶豫和彷徨,其實即使是在穿越以後她也沒有如此的斟酌過。此時的老者卻是完全的帶動了她的情緒。
“畫公子,快上馬!”在晴美還在猶豫的時候,已經被莫伯快速的推到了馬背上,接著是一推馬的後背。
此時飛塵滾滾,那匹馬絕塵而去,載著那個小小的瘦弱的身影。
“啊!”“啊!”......晴美驚叫了幾聲,最終還是適應了馬背上的情景。
此時的晨光已經稍微的有一些燦爛了,從大樹上透過茂密的樹葉,變作點點的碎陽,落在地上,隨著樹枝的不停地晃動,最終落在了她的身上,落在馬背上,如同頑皮的孩童,在輕輕地跳動。
晴美的情緒在馬背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去哪裏?
隻能隨著馬奔馳的方向,一路向東奔去。
出了山區,便是一片沃野之地,空曠而稍有人煙。隻有一條古道,不知道曾經被多少人踩過,在這片荒蕪的沃野之上,筆直地向前延伸而去。
晴美環顧了一下四周,毫無人煙,隻能一個人默默地奔走在古道之上。剛才與老伯的對話此時清晰在腦中出現。雖然話語不多,卻是莫名其妙。
她不住地問自己:難道是有人替自己頂罪?還是已經查出另有他人?那自己為什麼又要跑出來呢?
此時的馬的步子似是感應到馬背上的主人一般,緩緩地放慢了步子,但是帶來的風,依舊若有若無的拂到她身上,帶來絲絲的涼意。
走著,走著,走著,馬的步子越來越慢....
馬上的晴美忽而抬起了頭,滿懷心事的她,忽而勒了勒馬,抬頭看著青天。
荒野上,古道邊,就這麼靜靜地佇立著。
那天是蔚藍色的,高高在上,看上去竟是那樣的高不可攀。
晴美怔怔地看著,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兩道秀眉緊緊地擰在一起,神色凝重,向著天空,仿佛是在向著誰的深心一般,輕輕地道:
“我毫無怨言的留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是誰的牽絆,誰又是我的牽絆?”
畫院裏,盡管到處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但是卻無一絲的生機洋溢開來。氣氛壓抑而沉悶,似是地獄的修羅一般的陰森。
早已經等候在那裏的畫院長官們按官階品級排列,分立在天台上的兩邊。分別是孟飛岩、林叢、顧嘯天、畫錦程、劉源,再後麵的官員就是官職微輕,不涉及這個案子的了。
隻見他們麵色嚴謹,仿佛即將麵臨的不是一場事實就是的申辯,而是一場國難。
此天台,是開國皇帝以重金建造而成,專為祭天之用,於國可稱得上是神聖之地,如今卻用來作為刑場之用。
這簡直就是對上天的一種不敬和褻瀆!想歸想,無論是臣還是民,都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這是李太妃的主意,她覺著在皇上祭祀的日子裏,有人畫出那種荒誕不經的擾亂後宮的春宮圖,本就是對上天的褻瀆,理應在這裏受刑。
此時的晴墨靜靜地在下麵站著,這個形式他懂,今天必須交出作畫之人。看來交不出是不罷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