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坐在那裏靜靜地道,“他清高倨傲,曾得罪過不少的官員,所以,朝中的官員都不站在他的一邊。”
李太妃平靜淡然的麵容閃過一絲詫異和震驚,瞬間便恢複如初,仿佛是午夜自空中劃過的流星,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跡。
楊媽分析的是對的,但是隻是對了一部分,後麵的就沒有看到位。不是因為皇上的居功自傲,那些大臣們才發對他的。而是從開始從最初就一直在反對武帝登基做皇帝,即使是在武帝背負罪名死後,大臣們也沒有承認武帝的皇位,這在武帝臨死都是遺憾。
因為當時也確實沒有什麼繼承人,便隻能讓當時年輕的炎帝監國,可是他竟然陰差陽錯的登基做了皇帝。
一個他們反對的罪人的兒子做了皇帝,朝中這些大臣們豈能善感罷休?這麼多年來,無一不在尋找機會,尋找皇上有破綻的機會。
尤其是李太妃雖然無子嗣,但是右相陳琳可是她的舅舅。這一點,炎帝就被動了許多。
他們雖然在找露出破綻的機會,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所以他們的心思完全的在李太妃一邊,李太妃才是他們真正的靠山。
李太妃想到這裏,轉頭看了看窗外正午的陽光,吩咐道:“要不我們去皇上的禦書房看看炎帝?”
楊媽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的抬頭看她,道,“主子,您剛剛用了膳,還是休息一會吧。”
李太妃沉默了,剛剛的一頓勞神,此時被楊媽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乏了。
李太妃說的沒有錯,下了朝的炎帝基本上是在禦書房裏過的。今天的時候,他是出了大殿,在滿朝的官員走了以後,送走了金國的使者,才來到禦書房的。
禦書房裏,身著一身鮮豔的明黃色外衣的男子慵懶的斜倚在精致而柔軟的椅榻上,用手撐著頭部,袖口微微滑下,露出如女子般瑩白的手腕,慵懶的笑容張揚著性感與魅惑,以及那一身屬於王者的尊貴氣質令他如黑夜中盛放的煙花燦爛而美麗。
他慵懶的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與他邪侫氣質不相符的些許無奈道,“陳公公,下了大殿之後,他們都去了哪裏了?”
不遠處的陳公公畢恭畢敬,微微的一禮道,“皇上,他們的方向依然是福景宮,他們的靠山依然是李太妃,不是皇上您啊。”
炎帝聽到這裏的時候,斜坐於椅子上,雙臂隨意的搭上扶手,目光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他也親自的見過,他也沒有害怕過,隻是感覺時機還不成熟。
於是平靜道,“我知道了。要不要我們也去看看?”
陳公公怔了怔,隨即上前走了兩步,一臉狐疑的看著炎帝,道,“他們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吧?……”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沉聲打斷。
炎帝忽而沉著臉,咬牙道,“兔子走了,狐狸還在。”
陳公公仿佛鬆了一口氣般,道,“奴才跟著主子走。”
炎帝站起來,陳公公快速的給整理了一下衣衫,兩人朝著福景宮而去。
陳公公一路上還在尋思這些事情,炎帝是個智慧型的人物,別人的反對,他總用還擊的一天,隻是還沒有到時候而已。這一點,看著炎帝長大的陳公公始終相信,就如同炎帝始終相信他一樣,即使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會背叛了炎帝。
他們彼此相信,他們也做到了。
李太妃正在鳳榻上斜躺著,身上蓋著那件彩錦織就的大披風,李太妃對這件披風是愛不釋手,站著的時候會穿著,躺著的時候也會蓋在身上。
她剛剛眯了眼睛,便聽到外麵的人嚷嚷,道,“皇上,太妃可能休息呢?”
陳公公尖細的聲音傳來,道,“皇上牽掛李太妃,近日裏公務繁忙,也沒有過來探望,今個兒特意抽出時間來過來陪李太妃解解悶。麻煩侍衛通稟一聲。”
侍衛聽到這裏,好像依然沒有動搖的意思。
陳公公一邊和風細雨的說著,一邊在心裏暗自的罵道,“你們這些奴才狗仗人勢,看我們家這個主子把皇上做成這樣了。”
炎帝皺眉,看著侍衛似是為難的樣子,知道定是太妃的吩咐,正欲轉身離開。
卻不想大殿裏傳來李太妃柔和而帶著尾音的聲音吩咐道:“讓他進來。”
他的聲音充滿著威嚴,在侍衛們聽來,和皇上的沒什麼區別。便知趣的退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