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坐在城樓的一角,靜靜地的看著這個熱鬧的亭子。
一身明黃龍袍,在陽光隱約的映射下,發出耀目的光彩,絕美而稍微有些冷酷的麵容,沒有太多的表情,目光犀利,帶著屬於帝王的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盡管亭子裏擺滿了畫,但是他沒有下去。即使這個畫員的考試對於他很重要,他也沒有下去。
他想知道後麵的戲會如何演,由著他們,是否可以翻天。
陳公公邁著簡單的四方步,緩緩地走過來,幾句開場白之後,眾人便是眾人的行禮跪拜,高呼“我主英明,陛下萬歲。”
評畫開始了。
在眾多的畫裏,有很多是沒有畫完的,不過是臨摹,淘汰的也快。最後隻剩下幾幅完整的繪畫的時候。
眾人連連點頭,不過目光還是聚集在了兩幅畫上,一副筆法細膩拘謹、基本功很好。
另一幅則是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目光,總能使人春心蕩漾。
一副是顧弘文的,一副便是晴美的。
在看到顧弘文的畫的時候,他們連連的點頭,互相對視一眼,繼而大笑,道,“通!”
“通!”
“通!”
........
十一個官員便給了十一個通。
再前走幾步,便是晴美的畫。
顧嘯天站在最靠近晴美畫的的地方忽而道,“你們來看看這幅畫,畫中的女子連衣服也沒有穿,這種使人春心蕩漾、淫亂後宮的畫怎麼可以放到這裏呢?”
眾人聽到這裏,皆點頭,道,“有理。”
話雖如此說,可是他們的目光卻是怎麼也不能從那幅畫上移開,好像那幅畫有一種魔力,深深的吸引著他們。
欲霸而不能。
身為畫員的最高長官的孟飛岩,雖然不直接的管著這些畫院,此時,抬頭順著顧嘯天的聲音,看向這幅畫,最初的一刹那,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豔,心裏暗自,道,“如果不是標上名字,真的很難相信這幅畫是學院班的學員們畫的。”
所有的評審員都在刹那的驚豔之後,轉瞬即道,“李太妃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淫亂的春畫,竟然還有人開始畫。”
“不通!”站在一側的顧嘯天緩緩地道。
後麵的眾人皆點頭,道,“不通。”
“不通!”
......
不遠處的陳公公,雖然是低著頭,但是偶爾抬起的目光犀利,看著每一個走過去的大臣們,看著他們的眼睛,聽著他們的話語。
在他們圍著這些畫轉了一圈之後,緩緩地走了幾步,看著他們清淡卻不容忽視的語氣,道,“你們都評論完了?”
眾人不解,繼而點頭。
好不容易在大家再次評論這些畫的時候,陳公公悄悄地退了出去。在一般情況下,為了表示畫院評審員的公平和公正,一般要三審,這便是第二次。第三審給皇上。
基本上皇上也就是走走過場,曆年來還從來沒有當回事過。
陳公公退出去,悄悄地上了書房的一角。
炎帝此時的目光正凝視遠方的亭子,眼神犀利,麵目嚴肅。
“皇上。”陳公公在後麵,慢慢的走了過來,小聲的道。
炎帝轉過身子,抬起深邃的眼眸,看了他一眼,道,“陳公公,說吧。情況如何?”
陳公公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抬起頭,看了一眼炎帝,搖了搖頭。
炎帝彎起唇角,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這群王八蛋!”
等到陳公公再次的回去,搬回來那些畫的時候,以陳琳為首的大臣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看著陳公公的背影,暗自道,“這種類似於春宮圖的畫,在宮裏是不能通過的,縱是炎帝又如何?”
後麵的消息,便全部的封鎖了。
大臣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府上。縱使再心急的期待結果,也需要明天,需要在今晚炎帝的三審之後。
出了禦花園以後,又兩個人的臉上明顯的不同,一個笑若春花,一個陰氣彌霾。
一個是顧嘯天,一個是畫錦程。
顧嘯天的顧弘文有了十一個通,當然開心;畫錦程的畫詩一卻是十一個不通。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心思啊?
曾經一直以來以為自己寶刀未老,意氣風發可以和青年比畫技的他,此時他的這張老臉往哪裏放?
畫錦程回到畫府的時候,晴美今天也在府上。
晴美正在修理自己門前的竹子,聽說都是畫天一親自種上的。
蔥蔥鬱鬱的翠竹,晴美特別的珍惜。看見了這些竹子就如同天一每天都在身邊。
此時的晴美禁不住的哼起了歌曲,道,“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在此飄蕩.....”
畫錦程無奈的看了一眼晴美,搖了搖頭,道,“這個家夥什麼時候沒心沒肺了?好像一切都不在意,難道明天的榜上的事情她就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