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書房裏。
畫錦程正在擺弄著最近一些人的賀禮,有很多都是早已經失傳了的名畫,但是被誰搜了回來,此時正在他的書房裏。
他摸著那些畫,仿佛是在和先人對話一般,高興的合不攏嘴。
忽然一個家丁匆匆跑進來,跑到畫錦程的麵前,稍微彎身道,“老爺,楊陌楊大人在外求見。”
畫錦程和楊陌的關係算的是還好,本是他來這裏,他一點也不奇怪,可是此時的天色很晚了,他為何出現在這裏啊?
畫錦程站了起來,道,“讓他進來。”
家丁出去不久,楊陌便走了進來,沒有任何的禮儀,臉上似是有些驚慌的樣子,看著畫錦程便走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刹那間在空中相接,畫錦程微微一笑。楊陌沒有理他,道,“大人,你倒是有心思在這裏笑?”
畫錦程臉上疑惑,道,“怎麼?”
楊陌沒有理他後麵的話語,隻是道,“詩一現在紅樓青青苑。而正是他修身養性的三條裏。此時的顧嘯天已經帶著人前往紅樓了。你倒是?”
畫錦程一怔,手裏的畫頓時扔到桌子上,大聲的怒道,“不可能?”
楊陌沒有理他後麵的話語,隻是道,“顧弘文和陸元拿著青青給詩一的信呢?兩人的關係非同尋常。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想必一個公子和一個妓女黑燈瞎火做了什麼,我不說,大人心裏也清楚?”
畫錦程努力克製著心中的笑意,眼睛裏卻是平靜無波,兩隻手抬起了,大拇指對了對,疑惑的道,“你說青青和我們家詩一?”
楊陌努力的點點頭,道,“看來是真的。”
畫錦程此時的臉色忽而陰沉下來,不管是真是假,在這樣的日子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他騰地站了起來,道,“這是不可能的。”
書房的門忽而開了,畫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進來,她的笑容和藹,邊看著畫錦程邊道,“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人家顧嘯天已經去了,你還是跑一趟為準的。”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莫須有!”畫錦程再次的對著她怒道。
畫夫人並不發話,依然抿嘴一笑,風姿楚楚,緩緩道,“是真是假,大人去去不就知道了嗎?”
“荒唐!”畫錦程再一次的道。
一邊的楊陌也在一邊勸慰著,道,“大人,不論真假,我們去看了一次就會知道的。”
畫錦程點點頭。
畫錦程在出來的時候,和畫夫人對視了一眼,臉色特別的難堪。
通往紅樓的路上,燭光黯淡。
畫錦程和楊陌快速的走著,昏黃的燭光此時照在畫錦程的臉上,如同化石一般。
楊陌轉過頭,目光落在畫錦程的臉上道,“大人,我們可以再加快一點步子,至少不要落在顧嘯天的後麵。”
畫錦程點點頭,兩人便加快了步子。
晴墨從麵館裏出來,直接奔了小屋子去了。
他的畫主要的便是那個酒樓,酒樓裏的那些喝酒的士大夫們,當他把他們都畫下來以後,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勁起來。
他的腦子裏忽而想起了剛才和詩一的談話:一隻小鳥和加上籠子的小鳥,便多了一個想法。晴墨此時笑笑,便在這些人的外麵加了一個屋子,多了一個窗戶。
從窗外看和窗子裏,這些人的形態和想法是各不同的。
晴墨畫好之後,把這幅畫緩緩地收了起來,這幅畫明天午時就要交上去了,可是此時的詩一還沒有回來。
晴墨不免心急。
緩緩走出了屋外。
夜已深,這一晚的明月當空,雲層淡淡,繁星點點,月華清輝,灑向人間,也把他所在的地方照的頗為明亮。
晴墨找了一個稍微高一點的上丘,此時站在這裏向著紅樓的地方眺望著。想起晴美,眉頭微微的皺起。這個家夥每時每刻的為他操心,一不留神都不行。
這三天裏,可是特別要小心的,萬一讓別有用心的人看到還真是不好辦。想到這裏,晴墨的眼中有著一絲絲的擔憂之色。
想到這裏,晴墨快速的朝著紅樓的地方奔去。
由於他年輕體壯,又是一直在抄著近路,晴墨走的很快。當他在紅樓一個隱蔽的地方停下來的時候,發現青青所在的門口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晴墨放下心來,快速的朝著青青苑的方向走去了。
晴墨在青青苑的門口站住的時候,周圍都是靜悄悄的,就連屋子裏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晴墨站在門口,握著門把的手,鬆開又握上,到底是不知道往哪裏放了,不知道此時是打開還是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