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陳琳歎了聲,“嘖、嘖、嘖......”
顧嘯天臉色微變,眼中掠過一絲的精光,麵上也嚴肅起來,望著陳琳,緩緩地道,“如果這件事情要是被朝廷裏知道了的話。趁機把晴墨趕出去會怎麼樣啊?”
陳琳猛然抬頭,聞言微微一笑,道,“無稽之談!”
顧嘯天不解地看著他。
陳琳繼續,道,“深受炎帝寵愛的晴墨,豈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趕出去?那他就不是炎帝了,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他嗎?”
顧嘯天皺了一下眉。
陳琳頓了一下,繼續道,“除非下個大套子,找到合適的機會,不然的話會很難。”
顧嘯天看著陳琳,會心的笑了笑,道,“是!”
陳琳此時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從麵前的桌上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眼中的神色變幻不定,緩緩地點了點頭。
橋邊。
晴美下了馬,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知不覺的走了上去,道,“師傅!”
晴墨立刻回轉身子,卻是晴美站在身後,夜風習習,吹動著她的衣衫起舞,發梢微揚,雖是男裝,看上去卻是那樣的脫俗,一塵不染。
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絲絲的心動,竟然不舍得去驚動她。
看著晴美吞吞吐吐,似是有話要說而又不想說的樣子,道,“你要幹什麼,你這個家夥?”
晴美的心中有著絲絲的內疚,走到晴墨的身邊,緩緩地道,“師傅,對不起。”
“對不起麼?”晴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轉過頭,看著漫山的樹枝搖曳的模糊的影子,似是有怒氣的道。
晴美的心中窒了一下,身子動了一下,卻是站著沒有說話。
過了半響,晴美才道,“這是炎帝吩咐的事情,可是,你居然去和妓女見麵,這不是因為你去找區區一個妓女就能毀掉的重要的事情。”
晴美猶豫了一下,繼而道,“明天之後,就再也看不到那個女人了。所以......”
晴墨忽而轉過身子,怒氣溢滿了胸腔,大聲而冰冷的道,“不想聽,少跟我提那個女人,沒用的家夥!”
晴美的麵色難看之極,口中冷冷地道,“對我來說,她比任何人都珍貴!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晴墨聽到這裏更是惱怒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錯誤,還如此的狡辯,道,“我跟你說了,不是因為區區一個妓女就可以毀掉的事情。你這個沒用的家夥!”
晴墨的發火,晴美全然不在乎,她此時的心中隻有青青是最重要的。小小的年紀,傲氣卻是極重,看著晴墨,踏上前一步,冷冷地道,“畫還不行嗎?就那破畫,畫還不行嗎?”
晴墨聽到這裏,袍袖一揮,怒問道,“你說那是破畫了嗎?”
晴美毫不猶豫,道,“是的!”
晴墨本就為今天的事情鬱悶,沒有想到晴美的語氣依然是這樣的堅決,怒氣之下,迅速的抬起了手,道,“你這沒用的家夥!”
晴美隻是感覺師傅抬起的手,帶來的風撲麵而來,便大聲的道,“如何?你要打我嗎?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管我?”
晴墨抬到半空的手,忽而落了下來,勾起唇角,冷冷地道,“你隨便吧,隨便。不管你是死是活都隨你的便吧。”
繼而轉身就走,幾步之後,再次的回頭,看著晴美,道,“你當不當畫員也好,找不找妓女也好。都隨你便吧。”
當晴墨背起自己不遠處的畫桶的時候,從晴美的身邊擦肩而過,大聲地道,“隨你便吧!”
晴墨背著自己的畫桶在橋上走著,起初的幾步還是輕鬆,可是幾步之後,卻是怎麼也邁不開步了。
很多的往事湧上心頭。
曾經這條橋上,他來來回回尋找晴美的蹤影。這個橋,來來回回,他不知道走過多少次。
景色依舊,什麼也沒有改變,樹枝常青,草木茂盛,就連腳下的橋麵似乎都和原來一樣光滑濕潤。
隻是,變得唯有他的心情。
是兩人的心情都在變。
山風在枝頭沙沙的吹過,吹動了他的衣衫,拂動了他的烏黑的發絲。肩上的畫他感覺有千斤重一般,那可是炎帝的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他頓住了,繼而轉過了身子,看著自己剛才來時的方向。
剛才的小路彎彎曲曲,向著那個小屋子延伸而去,隻是那個牽掛的瘦弱的身影,此時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晴墨沿著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