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錦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她動了動身體,悲哀地發現自己被綁了,嘴裏還塞著一塊破布頭,第一次嚐到被破布塞嘴巴的感覺,舌頭說不出的難受。
她頭艱難地偏移,看到了不遠處還有一個女人,看身著不俗,若是她猜得不錯,那個人就是林家二小姐了。
“嗚嗚嗚......”蕭離錦發出聲響想要引起那人的注意。
林沐柔被人綁來這裏,吃得不好,連澡也不能洗,心裏極度委屈,突然聽到聲響,看向了聲源處,不遠處也有和她一樣遭遇的女人,突然心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
“嗚嗚嗚......”她連忙回應道。
蕭離錦見對方也發現了她,但是礙於嘴巴裏的破布,完全無法交流,她試著蠕動身體接近她。
“吱呀——”木門被打開,一個男人看了進來,似乎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把她又拎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老實點!”說話的男人光著膀子,她看到了他右臂上的猛虎刺青,他有一張凶殘的臉,右臉有一條淺淺的刀疤,看著不像人販子,倒是像個殺人犯。
“嗚嗚嗚......”蕭離錦想說話,但還是不出聲音來。
“你馬上就要被賣掉了!”刀疤男把蕭離錦往地上一扔,轉頭向林沐柔吼道,“你也給我老實點,再吵,老子砍了你!”
林沐柔被嚇到了,眼淚汪汪地直點頭,也不敢再發出聲音。
待木門關上,蕭離錦又想和林沐柔說話,但是林沐柔嚇得死活不吭聲,她隻能作罷,回想起刀疤男的話,他今晚就要被賣掉?不會是要賣進青樓楚館吧......
黃晗楓像是瘋了一樣在雨花城漫無目的地尋找,把她去過的那些地方都找了一遍,但是什麼線索也沒有。
胭脂閣,雨花城三流的青樓,裏麵的姑娘姿色一般,所以生意並不好,也因為如此,老鴇和人販子勾搭上,販賣起人口來。
她本來不想再與陳麻子和阿彪兩人聯係,相比之生意的冷淡,她的小命更值錢。
“我都說了不要那個貨了,你怎麼又來了!”
“你別急啊,這個貨是個新貨,準保你喜歡,你看看,阿彪都把人帶來了。”陳麻子給了阿彪一個眼色,阿彪會意,拉開麻袋,裏麵露出蕭離錦清麗的臉龐,他們給她下了藥,一時半刻清醒不過來。
“這個不錯啊,那之前的銀子算是這個貨的錢了。”老鴇立馬又動了心,這種好貨色很少見了。
“不行,這個貨比之前那個至少這個數。”陳麻子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兩?”
“不對。”
“五百?你獅子大開口啊!”
“愛給不給,你不要,我就賣給隔壁的天香樓去。”陳麻子威脅道。
“別別別,五百就五百。”老鴇嘴裏這麼說但是心裏卻樂開了花,這貨可不止五百兩啊。
然而這一切,黃晗楓並不知情,他完全沒往青樓楚館的方向想,他一直以為蕭離錦是被人製住了,在城裏遍尋不到,下一刻就往城外找去。
攬風樓住著風雅之人,同樣也住著附庸風雅之人,那種人打著風雅的名頭,心底裏卻滿是齷齪。
康銘流雖然說要幫忙,但是他並沒有多少上心,隻是逛了幾家書畫店鋪,品評了名人的畫作,然後就回來了。
一樓是用餐的地方,往日裏他會讓人送到房間,但是今日,他來了興致,便在角落坐下,準備在這裏用餐。
一樓同樣有幾個書生模樣的人在談天說地,他本以為他們的話題離不開詩詞書畫,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談論的是花街柳巷哪家妓院的姑娘最出彩。
“天香樓是不錯,但是聽說隔壁的胭脂閣今晚有新人,好像比天香樓的夢紅姑娘要美得多,今晚是她第一次露麵。”
“我也聽說了,那待會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
幾個書生說完,意味分明地相互一笑。
胭脂閣?康銘流不是沒去過青樓,隻是見多了庸脂俗粉後許久沒有踏入花街柳巷,反正也無所事事,不如去見識一下。
康銘流下定決心,臉上淺笑淡然,優雅地提箸進食。
紙醉金迷,鶯歌燕舞是花街柳巷的代名詞。
康銘流一身青衣,一柄折扇,步伐輕快地走進雨花城的花街柳巷,雨花城的煙花之地比之皇湘城差之千裏,青樓楚館外拉客的姑娘都是濃妝豔抹,騷媚入骨,反而缺了靈氣,他打開折扇,扇子上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他若要畫就要追求極致的完美,若是不滿意,不如不畫。
“胭脂閣”三個大字已經黯淡無光,裝潢也褪了色,但是今晚卻是賓客滿座。
他帶著淺笑走進門,一股媚俗的脂粉味撲鼻而來,他不動聲色地皺起眉頭,跨入的腿又要縮回去,一旁的姑娘見了,立馬迎上來,把他拉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