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榮行刑的時候天氣晴朗,午時一到,人頭落地,而蕭離錦和康銘流並沒有去看行刑,蕭離錦昨日已經和他道別了,去看也是徒增傷感,而莫榮必定也不想看到她同情的眼神,他這樣走了未嚐不是一種解脫,活著不能和心愛的表明心跡,也不能在一起,死了,他們就能團圓了吧。
蕭離錦去找黃晗楓,現在她知道他改裝成了一個老人家,並且目的在於翡翠器皿,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打聽江離城哪家有翡翠器皿的。
“離兒,我們到玉器店做什麼?”康銘流折扇打開置於胸前,眼神瞄了一眼眼前各種玉器:翡翠、瑪瑙、羊脂玉、和田玉......
“我是來打聽的,沒有地方比這裏更容易打探到這方麵的消息了。”蕭離錦心中已經有了計算,於是對著康銘流神秘一笑。
康銘流微微含著笑意,看著她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什麼也沒說,隻是隨手拿起了一隻翡翠的玉盤看了起來。
玉器店的老板見生意上門,立馬迎了上來,看到康銘流手上拿著翡翠玉盤仔細端詳著,立馬就眉開眼笑起來:“這位公子,你真是好眼光,這個翡翠玉盤是我們店的珍品,世上可沒有第二隻了。”
“我看這翡翠玉盤一般般,江離城肯定有比這玉盤更好的翡翠器皿。”蕭離錦立馬說道。
“這位夫人,你話可不能這麼說。”老板把蕭離錦當做康銘流的夫人,連忙說道,“這翡翠玉盤絕對沒有第二隻了。”
“我不是他的夫人。”蕭離錦連忙解釋道,“還有我怎麼聽說張家還是李家什麼的有更好的翡翠器皿......”
康銘流見蕭離錦糾正老板的稱呼,淡笑不語,輕輕放下了翡翠玉盤。
“你是說宋家的翡翠鎏金碗?那可是宋家的東西,雖然比玉盤珍貴,但是宋家是斷斷不會賣掉的。”老板道出信息,蕭離錦也就得到了信息。
“謝謝你了。”蕭離錦丟下一句話就走出了店門。
“你什麼都沒買,老板可是氣瘋了。”康銘流跟上她,走到她身邊,看似不經意地說道。
蕭離錦微微側頭,餘光看到了老板生氣的模樣,嘴角一勾道:“奸商,那個翡翠玉盤分明品質一般,不是玻璃種的。”
“你也懂翡翠?”康銘流倒是沒想到蕭離錦對這個有研究。
“彼此彼此。”蕭離錦說完側過頭看著他道,“你知道他口中的宋家在哪裏嗎?”
“既然能夠珍藏價值連城的翡翠鎏金碗,那麼宋家非富即貴。”
“說的也是。”
蕭離錦一路詢問百姓,知道了一個富商姓宋,然後就準備前往宋家。
還未走到宋府的門口,宋府裏麵就走出一個白須白發的老人,正蹣跚著離開宋府,蕭離錦停下來,目光正好和他對視了,也不過一瞬,老人又繼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蕭離錦認出他就是刑場上她看到的那個老人,她懷疑是黃晗楓的那個人,她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敲開了宋府的門。
“你找誰?”一個小廝從門縫裏問道。
“我想問一下,你們府上有沒有一個白須白發的老人家?”
“有啊,沒來多久,是我們府上的花匠。”
“你知道他住在哪裏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蕭離錦得到想要的東西,也不準備進宋府,而是決定追上去。
康銘流見她詢問一個老人的行蹤,也不過問,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她追上去,那個老人已經消失在她的可視範圍內,她在大街上原地轉了一圈,把周圍的環境看了一遍,密密麻麻的人流,五顏六色的色彩,她終於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了那道白色,於是急忙撥開重重人群站在了他的身後。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老人似乎察覺到身後的異樣,也停下了步伐,背對著她站在原地。
“小黃......”蕭離錦喊出這句話不知道等了多久,她除了喊出這兩個字,一時不知道下麵該說什麼,待緩過了氣,一連串的話就源源不斷而出。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蕭離錦繼續問道。
“你為什麼會在宋府當花匠,是為了翡翠器皿嗎?”
“你為什麼要易容?”
“你為什麼......”
無數個為什麼從她口中蹦出來,但是回應她的隻是一個背影,一個默不作聲的背影,讓她看不懂,也看不清他的意思。
“離兒,你說他是黃兄弟?”康銘流突然出聲,讓蕭離錦抽回了思緒。
黃晗楓在蕭離錦無數個為什麼的攻擊下,心頭閃過無數個思緒,正當他準備回應她的時候,康銘流突然說了話,讓他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位小姐,老頭子我不認識你,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蕭離錦沒想到轉過身來的老人,她完全不認得,或者說他身上根本沒有黃晗楓的影子,無論是聲音還是神態,連語氣都完全是一個老人的口吻,但她就是感覺得到,這個人就是黃晗楓,她真想撕開他的假麵具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