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我來這之前,曾受一個老婆婆所托,要帶林淑回去見她,現在看來似乎是不行了。”黃晗楓和蕭離錦看著忙著處理屍首的江捕快等人,本來活生生的人說沒了就沒了。
“林淑死了,宋子揚和吳弱也已死,但是當年的主謀牛縣令還活得好好的。”蕭離錦雖然一向講求公正光明,但是當年的人證全部不在了,而她手上也沒有直接的物證,要給牛縣令定罪倒是不太容易。
“錦兒,你若覺得為難,我可以出手。”黃晗楓向來說到做到。
“小黃,不要衝動,對付牛縣令這種人,自然要以牙還牙,他愛錢財,愛權勢,那麼我們就要投其所好。”蕭離錦怕他真的去殺牛縣令,於是攔著他道,她第一次決定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去算計一個人,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是她知道若是留著牛縣令這個禍害,被他所害的人隻會多不會少。
“好,都聽你的。”黃晗楓道。
康銘流見蕭離錦和黃晗楓竊竊私語,然後看著自盡身亡的林淑被捕快們搬走,知道蕭離錦忍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要出手了。
計劃的實施需要借助康銘流的身份,蕭離錦雖然和他接觸時間不短,但是他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本不想求助於他,但是偏偏最讓那個牛縣令信服的就是他。
“好,我幫你。”康銘流痛快地說道,他居然在蕭離錦開口之前就答應了。
“我還沒說......你就答應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的答案是好。”
在林淑死後三天,三人都在忙著設下圈套,牛縣令此人看上去是個草包,但是被林淑一說,她倒是覺得這個牛縣令不是表麵上那種沒腦子的人,他不僅手段狠辣,還極為聰明謹慎。
春日已接近尾聲,再美的桃花都要麵臨飄零的宿命。
蕭離錦和黃晗楓都不能出麵,他們的出現隻會增加牛縣令的疑惑,所以他們兩個在三天前已經假裝離開了江離城,這三天他們都是喬裝打扮混於人群中的,而讓康銘流充當魚餌。
康銘流一直聲稱是來遊玩的,所以三人分道也不會有太大的嫌疑,他借口進入縣衙暫居,當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漆黑如墨的地下室裏,兩個身影若隱若現。
“大人,這孟侯爺住在縣衙,是不是......”
“我說了多少次了,要沉住氣,要沉住氣,你可以裝傻,但不可以真傻,這孟侯爺是和蕭離錦他們在一起的,可是他們居然分開了,這事倒是很奇怪,加上前幾天宋家那娘們死了,死前還反咬我一口,要不是沒證據,我早就人頭落地了,這事要謹慎再謹慎。”
“可是這孟侯爺住著的這幾天什麼事也沒發生,攀上孟侯爺這尊大佛,咱們的權勢......”
“你個沒腦子的!沒聽我說要沉住氣嗎,這一招不慎可是滿盤皆輸啊!”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
康銘流住在縣衙的幾天什麼事也沒發生,每日裏都是去古玩字畫街走走看看,讓牛縣令都開始懷疑是否是自己猜錯了。
“牛大人,這幾天我也看遍了那些字畫,還有沒有別的好字好畫?”康銘流用過晚飯,看著牛縣令道,這幾日他已經看清了牛縣令的心思,知道時機到了,於是開始收線。
“孟侯爺,我們都是粗人,那有什麼好的字畫。”牛縣令倒是謹慎,不肯輕易鬆口。
“沒有就算了,我這幾日在江離城逗留也玩遍了,看遍了,若是真的沒什麼珍藏的好字畫,那明日我就該區別的城了。”
“這......孟侯爺,你這麼快就要走了?”
康銘流見牛縣令這麼說,知道他已經上鉤,嘴角微微一勾,一臉奇怪地看向牛縣令:“我這次出來就是來查看風土人情,順便帶些好的字畫回去,既然沒有的話,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
“這個......那下官明日送送孟侯爺。”
本以為牛縣令會上鉤,蕭離錦倒是沒想到孟侯爺這麼大一塊肥肉在他麵前,他居然還能按耐住貪心,而這些天除了明中的孟侯爺這條魚餌,蕭離錦還在暗中讓黃晗楓偷了一幅珍品字畫,迂回地釣著牛縣,孟侯爺想要字畫,而暗中黑市交易的商人急著脫手字畫,雙重的陷阱,他居然還不上鉤。
“錦兒,牛縣令還沒上鉤,我怕再拖下去,字畫真正的主人會發現,到時就會打草驚蛇了。”黃晗楓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是她第一次給別人下套,自然比不上老手,她心裏緊張,但是已經下了決定,此時半途而廢,她實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