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黃晗楓同時出發,但是去向不同的康銘流出了雨花城就徑直往皇湘城的方向策馬前行,期間他發出來了聯絡信號,暗中的幾個黑衣人跟上了他,一人行變成了多人行。
“主子,這次喚屬下們前來所為何事?”說話的是黑衣人中的頭。
“無需多言,跟上即可。”康銘流依舊是一派儒雅,隻是話語裏多了命令的口吻,“到了那裏,自然有你們的用武之處。”
黑衣人們不敢多言,隻能策馬一路跟隨,入夜的時候他們住進了驛站。
根據可靠消息,朱縣令上書的事情被上麵的大官壓住,所以皇上已經派了專門的欽差來監斬,在當今皇上看來,朱縣令是延誤斬首之刑,而那個大官之所以如此,也不過是收了冷家的錢,為錢做事罷了。
“主子,您的下一步指示?”為首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等,我們在這裏等著那個所謂的欽差,驛站是欽差必來的地方。”康銘流打開折扇,扇了扇然後翻轉過來,手指磨蹭著扇麵上的“流金”二字,“不會太久,我已經讓個各城裏的人都行動起來了,欽差很快就會被指引到這裏。”
“到時屬下們把他刺殺了?”為首的黑衣人繼續詢問。
“誰說我要殺人的?”康銘流看向他問道,“什麼時候你能左右我的決定了?”
“屬下該死!”為首的黑衣人連忙跪下,磕頭如搗蒜,額頭的血水順勢流淌下來,整張臉變得血腥起來。
“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這次就算了。”康銘流輕飄飄說了一句,為首的黑衣人如蒙大赦,連連道謝。
待一眾黑衣人離開,康銘流倚在窗前,望著那抹殘月道:“世人都不知道我的心思,跟隨我多年的屬下亦不知,我何曾是那種心狠之人,我隻不過是......隨心而已......”康銘流對著漆黑的夜空露出微微的笑意。
康銘流在窗前賞了一夜的夜景,然後看著天際的太陽一點點慢慢升起,遠處的天地交接之處,一隊人馬如逃難一般往驛站趕,他嘴角一勾,轉身來開窗邊。
“好戲現在才開始。”
趙大人和白公公奉命到雨花城,一個宣旨一個監斬,當今的皇上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宗冤案,還以為是朱縣令收受賄賂故意徇私。
“趙大人,前麵就是驛站了,我們躲去那裏,後麵的殺手也沒有追來了。”白公公被一路的追殺嚇破了膽,看到眼前出現了驛站,下意識地就要去尋求幫助。
“白公公且慢,那些殺手跟了我們一路,何故到了這裏就消失了,可見是有人故意引我們到此處的。”趙大人官位雖小,但是被何丞相賞識,特向皇上推薦,若是這次做好了,升官不是難事,而他不是貪慕虛榮之人,他從小的誌願就是當個好官,為民除害。
“那我們該怎麼辦?”
“既然有人算計我們,恐怕前後路都已經被堵住,為今之計隻能硬著頭皮闖一闖了。”趙大人知道那個算計之人城府之深,心機之絕,躲是躲不過的,隻能進去看看他的意圖。
趙大人和白公公一行走進驛站,驛站裏空無一人,駐紮在驛站的差役都不見了蹤影,他知道果然不對勁。
“趙大人好膽識。”康銘流站在二樓,自上而下看著他們一行。
“閣下是何人?”趙大人從未見過此人,雖然他官小,當官的時間也不長,但是他得罪的官員中,沒有一人與他相似,“是誰派你來殺本官的?”
“趙大人說笑了,在下無人指使,這一切不過是想讓大人在這驛站住上幾天,然後大人就可以回皇城了。”
“原來你是來阻擋本官去雨花城監斬?”趙大人總算知道原因了。
“趙大人也是個好官,你知不知道你要監斬的那個蔡文吉他是冤枉的,他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殺人工具,主謀另有其人。”康銘流半身趴在二樓的欄杆上道。
“本官到了雨花城自然會查明真相,你既然知道本官不是濫殺無辜之人,自然也明白本官不會亂判案子。”趙大人來之前就對案子有了疑惑,朱大人也算是他的同窗好友,他們幾乎同時為官,他不會溜須拍馬才被分配到雨花城當地方官。
“趙大人這麼說,我本該相信你的,可是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追求完美,容不下一絲瑕疵。”康銘流展開折扇,半掩住自己的麵容,一雙眼眸看著趙大人。
“你......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趙大人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這個人他的確不認識。
“有人說我這雙眼睛和我爹很像。”康銘流收起折扇,臉上淺笑不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