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冷淩風和戚少陽這兩位公子哥都是一個母親生的,沒想到居然是兄弟相殘,這世道啊......”
“別說了,這件事朱大人下了令,不準我們談論的。”
“怕什麼,這件事雨花城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喝酒吧。”
“好好好,我們喝酒。”
兩個獄卒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正起勁,絲毫沒注意到牢房裏的動靜。
靜靜待在牢房的冷淩風聽到獄卒門談論這件事,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漆黑的眼眸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雨花城裏冷淩風和戚少陽是兄弟的事情傳得越來越盛,冷、戚兩家的關係更是微妙起來,蕭離錦本以為這兩家人會鬧起來,卻不想還沒等到兩家人鬧翻,卻傳來更加讓她意外的消息。
冷淩風昨夜自盡於牢房!
蕭離錦隨著柳捕頭來到牢房,冷淩風的屍體依舊保持著死亡時的狀態,沒有動過,蕭離錦上前看了一眼,冷淩風額頭上的血跡已經凝固,看著身體也完全僵硬了,死去已久,她把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兩個獄卒,昨晚是這兩人守著的,何以會出人命?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捕頭問道,蕭離錦也看向他們,希望得出一些線索。
“昨晚冷少......冷淩風還好好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就......”孫二不敢說出昨晚和趙祥二人喝酒爛醉,根本沒注意到牢房裏發生了什麼。
“你們兩人身上滿是酒氣,定是喝酒誤事了。”張捕快絲毫不給麵子,鼻子誇張地嗅了嗅,用手扇了扇說道。
“你們!”柳捕頭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好,畢竟大家都是相熟的兄弟,自然也知道他們平日裏喝酒慣了,這種事也不是昨晚才發生的。
“算了,現在事已至此,要責怪也於事無補,不如問下冷淩風隔壁牢房的犯人,或許可以知道些什麼。”蕭離錦知道柳捕頭是個念舊的人,也不再為難與他。
“你們喝酒誤事,各自去領十大板,這月的銀兩是不用再領了。”柳捕頭還是對兩人小懲大誡了一番。
蕭離錦和柳捕頭一行走進深處,冷淩風的兩側和對麵牢房都有犯人,右邊的牢房是個為了財產殺死生父的殺人犯,左邊是個偷竊殺人的盜賊,而對麵則是個和妻子爭執無意間錯殺妻子的犯人。
“先從對門的這個開始吧,他是陸山,是個小商人,七日前誤殺妻子被關進牢房。”柳捕頭解釋道。
蕭離錦來到陸山麵前,隔著欄杆,看不真切他的相貌,看身形倒是極為消瘦。
“陸山,昨夜你有無注意到對麵冷淩風?”蕭離錦詢問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陸山抬頭正好看到蕭離錦,見她是女子,回答地極為敷衍。
“你在他的對門,怎會不知他的動向,何況他是撞牆而死的,這麼大動靜,你會不知道,分明是撒謊!”柳捕頭見陸山不老實,於是出言說道。
“我昨晚睡得死,何況牢房裏有什麼動靜又有什麼好意外的,你們不都喜歡屈打成招嗎。”陸山若有所指地說道。
“屈打成招?你殺死妻子難道是被冤枉的?”蕭離錦聽出他話裏有話,於是問道。
“我和妻子相敬如賓,豈會因為爭執而誤殺她,分明是錢貴那混賬意圖輕薄我妻子,妻子不從,而後被他殺害陷害與我,你們收了他的好處,所以陷害我入獄!”
蕭離錦本是想詢問冷淩風的死因,不想居然又遇到一件冤案,朱大人這樣的清官,沒想到還是沒有杜絕冤案。
“真是如此,我會稟明朱大人,但是冷淩風的案子非同小可,你若是知道什麼,可否告知?”蕭離錦說得真誠,陸山似乎也相信蕭離錦的話,於是也不再存心刁難於她。
蕭離錦從三人口中得到了證實,冷淩風的確是自盡的,死前還低聲喃喃自語,說誰真的如此狠心不認他,到底是誰,三人都沒有聽清,但是冷淩風一死,事情就難辦了,處理得不好,將要得罪冷、戚兩家,那樣雨花城恐怕就不會安寧了。
然而在冷淩風的死訊傳出後不久,蕭離錦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冷老爺上衙門要說法,而戚老爺也後腳趕到,這兩家人都喪子,但是一切源頭的中心戚夫人卻始終沒有露麵,蕭離錦從未見過如此狠心的娘親,當日戚少陽死了,戚老爺哭得撕心裂肺,而戚夫人卻是極為淡定,如今冷淩風死了,她居然連麵都不露,聯想到冷淩風死前的那句話,她想冷淩風口中的那個誰就是戚夫人吧。
“風兒死了,你們衙門是怎麼管理牢房的,好端端的風兒怎麼會自盡?定是某個小人派人做的!”冷老爺若有所指地說道。
“冷老頭,你什麼意思,你兒子害死少陽,他畏罪自盡那是罪有應得,你指桑罵槐,分明是說我下的手!”戚老爺氣得把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臉上的肥肉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