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首打油詩,慕容瑾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就是一直裝作懵懂的樣子,一言不發。一直熬到天色已晚,街上行人盡散。
“哎呦!累死我了!”
剛進門,慕容瑾便一屁股坐在了桌邊,整個身體都趴到了桌子上。這一趴不要緊,可卻牽動了她身上的傷口。
“嘶!”
一聲低吟,原本還滿眼寵溺地看著她的花仟閻急急伸手扶起她的身體。焦急地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碰到了傷口?”
慕容瑾的臉色瞬間蒼白一片,傷口處的血跡已經隻一會兒便已經滲透了衣服,濕答答地,看著卻十分觸目驚心。
花仟閻趕緊點了她傷口附近的幾處大穴,看著不斷滲出的鮮血,眸子好像也被那豔麗的色澤染紅了一般。
額上冷汗直冒,慕容瑾無奈地苦笑。
她不就實在太累了嗎?沒必要這麼懲罰她吧?
“藥呢?在哪裏?”
花仟閻小心翼翼地將慕容瑾扶到了床上躺下。
“沒來得及留藥......”
“小姐,您回來了嗎?”
滿兒見慕容瑾寢室的燈亮了起來,便走過來詢問。
“滿兒......”
慕容瑾努力想要發出聲音,可出口的音量卻小的連讓花仟閻聽清楚都有些困難。
花仟閻不知道來人可不可信,自然不敢開門,卻還是開口說道:“姑娘,娘娘說身體有些不適,麻煩姑娘去找一下蕭總管,請他幫忙去請一下言禦風言大夫。”
言禦風雖然進了宮,也一直在幫三公主解毒調養身體,可卻一直拒絕封官。所以,在宮裏,大家便隻稱呼他為“言大夫”,而不是“言太醫”。
“小姐!”
滿兒急忙推門衝了進來。她知道小姐昨晚受了傷,而且很嚴重。若是平日,她一定不會擔心是不是有人正在對小姐不利,可今天,由不得她不擔心。也正是因為顧及小姐身上有傷,所以她才會一直等著小姐回來,以確認小姐的狀況。
花仟閻沒想到滿兒會突然衝進來,震驚了一瞬,趕忙伸手拉過床上的被子,將滿兒的身體蓋了個嚴實,這才轉過頭來,卻又是一震:
“大膽蟊賊,竟敢夜闖太子妃寢宮,看招!”
滿兒一見室內真的有旁人,而這個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自然就將花仟閻當作了膽大的蟊賊,出手動作淩厲,毫不拖泥帶水。
滿兒來的時候,花仟閻已經被慕容瑾下了迷藥。雖然那點兒迷藥確實奈何不了他,可畢竟也是迷藥。等他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滿兒又已經跟著慕容瑾去了孔雀台,兩人自然就沒有見過麵。
花仟閻一見一張跟意兒一模一樣的臉,自然而然將滿兒當成了意兒:“意兒?你回來了?”他怎麼沒聽慕容瑾說起?
疑惑地話還在唇邊,滿兒凝聚著三成內力的一掌便已經向他襲來。他趕緊側身躲過,伸手抓住滿兒的胳膊。
滿兒還沒有看清楚花仟閻的招式,整個人就已經被花仟閻製服地一動不動了,被鉗製在花仟閻的懷裏,動彈不得。
“意兒,你這是幹什麼?你家小姐的傷口裂了,你不趕緊去找言禦風,跟我過招幹什麼?還是,你不認識本公子了?不會吧,本公子這麼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怎麼能把人家給忘了呢?別掙紮了,趕緊去找言禦風吧,不然......”
“不用去請了。”
從昨晚忙到中午,他好不容易歇下來,趕回竹林睡了一小會兒。起床之後又一直在配藥,這不,這會兒才剛把她需要的藥都配齊了,他就趕緊送來了。沒想到還沒進門,就聽見了花仟閻的聲音。
“你來得可真是利索啊!真懷疑你一直都守在門口!”
花仟閻看了一眼言禦風,手臂卻依舊鉗著滿兒。有之前那個假裝意兒的女子,他可不敢再相信任何一個人,尤其,慕容瑾現在還身受重傷,他不敢冒險,不敢拿她的命打賭!
慕容瑾卻隻能用眼神無奈地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其實從後麵看去,那完全就是一副夫妻恩愛的協和畫麵。
“我來送藥......怎麼了?”
言禦風看了一眼花仟閻,一眼便瞧見了床上的慕容瑾。他快走兩步來到床邊,將手中的藥瓶和一卷白色的紗布放到了床邊的矮桌上,眸光微暗:
“怎麼回事?我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會突然把傷口給崩開了?”
言禦風心裏焦急,語氣中也絲毫沒有怎麼掩飾。話剛說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微微垂了垂眸,掩飾下臉上的尷尬。
慕容瑾看著他,無奈地苦笑。花仟閻幫忙封了她傷口附近的大穴,血流出的速度已經很慢了,她的精神也終於有所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