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看看,你到底在看什麼,什麼東西那麼吸引你的視線啊?”
花仟閻滿臉的好奇,依舊不停地轉著頭,朝慕容瑾剛剛所看的地方看看,又轉頭看看慕容瑾。脖子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轉來轉去,倒是很是靈活。
慕容瑾啞然失笑,她不過就是讓眼睛有個著落點,思考點兒東西罷了。他這是想到哪裏去了?
“小花花,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居然比我家大黃還可愛!”
“大黃?”
花仟閻歪著腦袋認真想著,大黃這個名字自己以前有沒有聽過。畢竟能夠被慕容瑾納入“我家”這個範圍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看著花仟閻認真的模樣,慕容瑾幾乎笑翻到了地上。她努力忍著笑,不讓花仟閻發現。大黃可是她當特工的時候養的一隻拉布拉多犬。雖然大黃全身的毛是白色的,但是她還是喜歡把它叫做“大黃”!
洛陽宮的起伏跌宕,在一個月後,方才有所平歇。而此時,朝堂上的臣屬如今也已經寥寥可數。
大魏見過二十年,第一次早朝如此寥落,寂寂無聲。每個人都屏息凝神,神經緊繃。
高座上的司馬明從進入朝堂開始,便一言未發,幽深的眸色掃視過位列兩班的臣下,眼神銳利如刀。
“怎麼,沒人能告訴朕嗎?朕養你們有何用?!”
從早朝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時辰了。明明人數不少的朝堂,今日每個人卻都噤若寒蟬,似乎連呼吸都刻意地隱藏了起來,生怕被人察覺自己還活著!
“臣等該死!請陛下息怒!”
眾臣齊齊下跪,勸慰著。
可是這樣的話,此刻卻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們也知道自己該死!來人啊!給朕都拖出午門去,既然朕的好愛卿們都知道自己該死,朕便做個好人,絕不阻攔!”
司馬明怒氣衝衝地一拍桌案,站了起來。
這些大臣,每日裏除了互相之間的你爭我鬥以外,居然什麼都幹不了。如今讓他們出了主意,想出個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危局,居然好意思一個個緘口不言!自己一發火,又好像很是惶恐似的,齊齊跪下,喊什麼“息怒”!這叫他如何息怒?!
宮外,謠言滿天飛,甚至還傳出了朗朗上口的歌謠,連孩子們也都在唱著:忠臣死,大梁亡。魏上位,稱為王。忠臣魂,何處安?
這不是在擺明了告訴所有人,當初大梁亡國,都是因為自己殺了人家的忠臣嗎?再加上如今民間已經流傳開的快板書,他這個大魏開國皇帝,如今已經成為了令百姓人人不恥的下作之徒!
而這群大臣,居然還好意思站在他的麵前,跟他說什麼“該死,息怒”的話!既然知道自己該死,讓這樣的流言傳遍洛陽,那他也就不用客氣了!
“父皇,萬萬不可!”
司馬景迅速走出朝班。他雖然想不出辦法來解決目前的危局,卻知道大臣在整個王朝所起的不可忽視的作用。作為上位者和百姓之間的紐帶,任何以為臣屬都有其無可取代的用處。
若是為了帝王的怒火而斬斷這條紐帶,那麼,上位者不明民心所向,百姓不知上位者心中所想,恐怕那時候,離亂世也就不遠了。
司馬明雖然氣憤,但也不是什麼沒腦子的人。司馬景一句話,馬上就讓他稍稍冷靜了一些。陰鷙的眸子掃過一群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的大臣,有心想要嚇一嚇這群沒膽沒主見的附屬。
冰冷的聲音中透著陣陣寒意,司馬明的嘴角輕輕上揚。他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司馬明才是這片土地的王者,而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他的臣民。他的臣民若要反他,那下場永遠都隻有一個!
“太子不必多言,我大魏不養從不養廢人。既然這些人這般無用,那留著自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平白浪費國家的糧食罷了!”
司馬明冰寒的話語令俯伏在地的一眾臣下越發顫抖不已。有些跟隨司馬明多年的老臣還稍微要好上一些。但那並不是因為不怕,不相信司馬明真的會殺了他們所有人。
而是因為太清楚,這樣的事情,別人未必做的出來,但台上這位皇帝,卻是真真實實做得出來的。他們不過是比其他人看得更透,也更認命一些罷了。
“父皇,朝中不可無臣啊!如今的朝堂上,能夠站著的臣屬本就寥寥可數,若是再不加恩惠,反而以重刑施之,恐怕人心不服。朝堂外,隻會更加的動蕩不安啊!”
司馬景沉痛地勸慰著自己的父親。在他心目中,那個曾經一度讓他十分敬仰的父親,從一個多月前的那次辛貴妃下毒事件之後,似乎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