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知道的太晚了。”
蕭晨一聲道歉,說得那麼的溫柔。可再溫柔又如何,他的道歉又能怎樣。就算他早些知道,又能在短時間內改變結局嗎?
淚,順著慕容瑾的眼角靜靜滑落。蕭晨的話,在證實著她的猜想。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樣,一個沉默,一個哭,你們是想急死我嗎?!”
慕容瑾的淚,刺激著花仟閻。慕容瑾的悲傷,他似乎被突然隔離在外,他無法安慰她,因為,他TMD甚至連出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隻能在這裏幹著急!
蕭晨抬頭看看他,滿臉凝重:“這次江南逆黨案牽連甚廣,皇上許下按察使先斬後奏之權,京城被牽連者甚重。其中包括......慕容將軍。”
蕭晨深吸一口氣,花仟閻卻有些難以置信地大叫道:“什麼?!怎麼可能?!不過就是有些底下官員的小打小鬧罷了,慕容霸天如今權勢如日中天,就算有先斬後奏之權,也不至於......”
滿兒也已是淚流滿麵。慕容霸天在她心裏,早已猶如父親般存在著了。他從來不會苛責下人,甚至對每一個下人都如同對待家人一般的關心嗬護。慕容府的下人,從來都不像別的府裏的下人一般等著吃主子們吃剩下的飯菜。他們可以像一家人一樣,跟將軍、夫人還有小姐一起,同桌吃飯,一起說說笑笑。
“蕭總管,您在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我們將軍那麼正直的人,怎麼會被牽連呢?”
“何止慕容將軍一人,如今,整個慕容府怕是都已經......”
蕭晨已經不忍心再說下去,懷裏的女子一直都十分安靜,安靜地讓他更加的擔心不已。從知道這個消息開始,他一直惴惴不安。一路狂奔到景陽宮,卻得知她不在。
心裏雖然鬆了一口氣,可同時卻依舊更加的害怕。沒想到,剛踏出宮門,就碰見了她。而她,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什麼?!”
滿兒更加激動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顆不停地往下落著。她還以為,將軍被牽連,就算什麼先斬後奏,以將軍的武功,肯定會沒事的。可是,蕭晨在說什麼?
“什麼叫整個慕容府都已經?慕容府怎麼了?將軍的武功那麼高強,就算那個按察使有什麼先斬後奏之權,他怎麼可能打得過將軍?!”
滿兒衝蕭晨大吼著,嗚嗚咽咽地哭聲不斷響起。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蕭晨一定是在騙她,一定是!
“慕容將軍武功高強,可夫人呢?”
如果是慕容霸天獨自一人,別人又豈能輕易傷他?可他心裏有了牽掛,自然就會被人利用這一點。一個人有了弱點,就算再強大,就算武功再高,最終的結局似乎也是早已經注定好的了。
“夫人?”
滿兒有些回不過神來。她的大腦此刻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再運轉了。她不知道蕭晨到底在說些什麼,潛意識裏,她甚至有些抗拒再聽到蕭晨說話。
慕容瑾安安靜靜地靠在蕭晨的懷裏,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眼淚似乎早已流幹,她靜靜地眨著眼睛,整個人如同一具喪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突然,“噗”地一聲,一片血霧噴灑而出,在整個景陽宮的上空回蕩著。
“瑾兒!”
“小瑾兒!”
“小姐!”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同樣的擔憂,同樣的心疼,同樣的憐惜。慕容瑾卻隻是抬頭看了看藍天上的那一輪圓日。
日光太亮了,晃得她眼暈。
慕容瑾昏迷之後,司馬景就得到消息,急急趕了過來。自從聽到那個消息之後,他一直呆在禦書房裏,就是不敢見她,不知道該怎麼見她。
雖然並不是他親手殺了她的父母,她的家人。可卻是他授予的權力。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難辭其咎!
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的女子,司馬景的心裏一片愧疚。
蕭晨和花仟閻、滿兒都被他趕到了門外。三人焦急地在原地打著轉,不時伸長了脖子往緊閉的房門看上一眼,似乎隻要努力伸長脖子,那座緊閉的房門就會自己打開,裏麵那個讓他們牽掛的人,還依舊會滿臉笑容地衝著他們調皮的笑。
“蕭晨,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生出這種變故來,而我們事先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知道是什麼人所為了嗎?”
花仟閻看看蕭晨,又看看一旁還在流淚不止的滿兒,心中一片急躁。他不停地走來走去,似乎隻要走得足夠快,時間就會倒流,他就可以去阻止那些不願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