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有無數人分析過漠王的行為目的何在,可是卻沒有人能夠得出讓所有人都覺得肯定而且連自己都十分肯定的結論來。慕容瑾的能力,她的聰明,自然會讓人趨之若鶩,想要將她收為己用,畢竟以她的智力和才幹,一人足抵得上幾萬兵馬。
可若是因為這樣而放棄如今的大好時機,卻是完全說不通的。畢竟,以現在大梁的狀況,漠族幾乎處於一方壓倒的優勢中,隻要漠王足夠狠心,這毒就解不了,既然解不了毒,那麼大梁的軍士就無法參加戰鬥,士氣更是大減,無法與漠族匹敵。
大梁的民眾更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隻能束手就擒。而且一旦漠族徹底的吞並大梁,再拿出解藥來為這些百姓解毒,到時候,對漠族來說,不過是死了幾個大梁的子民,又救了幾個人,讓百姓對他們感懷於心,他們要徹底接手大梁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這樣一舉多得的事情,對漠族隻是有益無弊,那麼漠王為什麼會突然放棄他們自己親手造就的良機,而將足以手刃自己的刀的刀柄交到一個根本不可能與他同心的人的手中呢?
越想,越猜,越是不明白漠王此舉之意。慕容瑾看看花仟閻,房門突然開合,轉頭看去,卻是冰兒走了進來。一見慕容瑾已經到了,而且還調出了這一隊他們原本要當作殺手鐧的人,心裏突然一沉,便焦急走了過去,坐在慕容瑾對麵,問道:
“瑾兒,你們不是說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嗎?為什麼又把他們調出來?當初訓練他們的時候,不是說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動用他們的嗎?這次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危險?會出什麼事情?”
冰兒一進來,看見那幾個人,心裏的擔憂更甚。他們幾個人,沒有人能猜出漠王此舉的用意,這其中的利弊得失,他們每個人都清清楚楚,即便是最沒有心機的人也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件事情應該怎麼做,可是卻沒有人能夠分析出漠王反其道而行的原因。
瑾兒告訴他們說,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隻用一套他們完全聽不懂的理論便將他們所有人都說服,任由她再入漠族。
可是,如今的漠族已經不是他們五年前來這裏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沒有人認識他們,他們不過是一群來這裏做生意的普通人而已,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去留,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現在,兩國交戰,他們卻是敵方的臣民,甚至與大梁的皇帝還有著千絲萬縷扯不斷的聯係,如此一來,他們在這個時候進入漠族,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冒著很大風險的事情了。
更何況,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也猜不透對方到底耍的什麼花樣,更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怎麼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一步步發展下去,卻無能為力,隻能任由別人擺布。
慕容瑾撫額,很為難地皺起了眉頭。冰兒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對她也總是像姐姐對妹妹一般,時刻關心愛護著。現在,她的擔心更是讓她無可奈何,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的焦急和擔心。隻能將矛頭指向花仟閻,有些蠻橫地要求道:
“禍是你惹出來的,你負責解決!既然來了,你們先住下吧,萬一有什麼,也不必再召集。若是此事完了,那依舊如同以往,各歸各位。”
黑衣人聽了話,卻始終沒有人發出任何的不滿或者別的什麼情緒。隻是對慕容瑾很恭敬地俯了俯身,便一一從屋內的一條密道中退了出去。
從五年前,慕容瑾開始訓練他們,決定訓練他們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始終生活在黑暗中,生活在陰影裏,見不得人,別人也見不得他們。每次出現,都是一身黑色著裝,除了慕容瑾,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
花仟閻很是無奈,這會兒他突然有點兒後悔,不該隨便將這些人叫來了。這會兒,這不是在給他自己添堵嗎?
冰兒對慕容瑾的關心,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這會兒,冰兒心裏的擔憂又是因他而起,他自然得負責安撫,甚至還有之後一連串的解釋工作,都與他脫不了幹係。
這下子,自己可有的忙了。除了一個慕容瑾還不算,又多了一個冰兒大小姐。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子,或者能夠找兩顆後悔藥來吃吃,讓冰兒可以放起糾纏這件事情的始末,也可以不用再那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