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認為呢?”
上官梁晨點了點頭,對陳修儒的提議表示了肯定。又將視線轉移到眾人的身上。陳修儒雖然是文官,卻也有著足以上陣殺敵的武將的智慧,領兵打仗,雖然無法親自上陣,卻可以指揮戰爭,是將帥之才。
他能夠提出這麼一番見解,別人有想得到的,也有沒想到的。但聽完之後,卻無不點頭表示肯定。隻有慕容瑾依舊安安靜靜地一言不發,聽見了陳修儒的建議,也隻是微微欣慰一笑,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表情。
而她的身邊,花仟閻的臉色異常詭異地泛出紅暈,林禦風握著他手腕的手指也漸漸地泛白,漸漸收緊。他緊盯著花仟閻的臉,無奈地歎息一聲,鬆開手指,卻沒有說話。
見眾人都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這也已是在意料之中。上官梁晨著令陳修儒進行周密部署後,便換上了盔甲,騎上戰馬,領著大軍,出城迎戰。
金光閃閃的戰甲在陽光下發出爍爍的光芒,他剛毅的臉龐仿若久經風沙的武將,全不見半分的養尊處優,也不見半分的柔弱不堪。大梁將士們經過上次的死而複生,各個如狼似虎,士氣十足,誓定要保衛家園,阻止漠族的一再入侵,將他們趕到大漠的深處,再也不能踏足中原!
慕容瑾等人亦隨軍出征。一齊跟隨在上官梁晨的身後,浩浩蕩蕩地向城門進發。百姓們夾道歡送,歡呼聲此起彼伏,似乎已經看到了大軍的凱旋歸來。
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如同多年不曾開啟一般,發出沉悶地響聲。出征的號角吹響,鼓聲雷動,振奮著人們的神經。
平原的另一側,整整齊齊排滿了人。數十萬的大軍,幾乎占據了整個平原的一半。漠族之王漠王亦是一身盔甲,引領在大軍之前,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很是嘲諷地觀賞著敵方的出城。
戰馬緩緩前行,上官梁晨的身後亦是跟隨著數十萬的大軍。雙方對陣,首領均是至高無上的王,這在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盛況,雙方軍士的士氣亦是空前的高漲。
王駕親征,這四個字,無論在什麼時候,對於軍士們來說都是最振奮人心的。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卻能夠紆尊降貴來到軍營裏,同他們這些普通的軍士一起同吃同住,這對於他們來說,早已是無上的榮幸。
“想必閣下便是漠族之長,漠王了吧?”上官梁晨倨傲地揚起下巴,想起上次這個人突然跑到江府,對瑾兒動手動腳的,他就覺得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憤怒。
他當時就恨不得一刀結果了這個男人,這一刻,再次相見,新仇舊恨,讓他對這個人更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是,他卻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滿,亦或者任何的不自然。
他依舊笑臉相迎,依舊風輕雲淡,依舊看上去那麼的無害,隻是那樣平靜地一句問候,全不管對麵的人早已應該是他多年的宿敵。反而,好像對待一個久未謀麵的朋友一般,神交已久,今日突然相見,便顯得很是激動。
漠王也是同他一眼,在權利中心混跡多年之人。對於笑臉迎人,他的功力隻怕絲毫不必上官梁晨差。所以當上官梁晨對他表示詢問的時候,他亦是笑著朝上官梁晨點了點頭,可眼神卻是傲慢的,似乎是對上官梁晨聰明的肯定一般,讓人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沒錯,你應該就是上官梁晨,新任大梁皇帝了吧?久仰久仰,聽說你當初裝扮成太監混跡在前太子司馬景的身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向他複仇,奪回大梁國的吧?真是不簡單啊!想想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願意被人家當作太監一般呼來喝去,而且你還是當初那麼鼎盛的梁國太子呢?”
漠王說著這麼一番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故意的一般,似乎就是為了重新揭出上官梁晨的過往,在這個足以決定大梁生死的戰場上,讓這位新任大梁皇帝,在僅僅上位的第五年裏,便因為他的一番話而被倒戈相向的將士們推下皇位似的。
隻是,他也許是真的小看了上官梁晨,也許是小看了大梁將士的忠心。他這一番話並沒有在大梁的軍營中引起任何的轟動,反而讓人嗤之以鼻,表現出對他的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