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梁晨遙望著慕容瑾的背影,他突然感覺她似乎離他那麼遠,那麼遠。明明不過咫尺的距離,卻好像兩人之間隔了萬水千山,讓他觸碰不到她的存在。
花仟閻看看這兩人好像突然成為了陌生人一般,心裏自然已經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卻也沒有說什麼。揚鞭,便打算跟在慕容瑾的身後。
可剛剛揚起鞭子,就見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林禦風的眼睛不似以往那麼柔和,反而變得銳利起來。他就那樣緊緊地盯著他的眸子看著,半晌卻不開口。
戰場上,兩軍已然相接,揮舞著的刀光劍影,濺起一片片的血霧,空氣中,隻一瞬間便彌漫上了一層層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慕容瑾已經進入戰場,她的身邊幾乎隻是一眨眼間,便圍繞來了一大群漠族士兵。他們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似的,一波接著一波地朝慕容瑾靠近,一波倒下,另一波又踩著上一波的屍體前進,幾乎是不要命的拚搏,誓定要將慕容瑾斬於馬下才肯罷休一般。
花仟閻一直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慕容瑾此刻的情勢,心中格外的焦急,可是林禦風卻一直攔著他的去路,讓他前進不得。他隻能狠狠地瞪著林禦風,怒吼道:“禦風,讓開!瑾兒......”
慕容瑾雖然武功不弱,可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隻這一會兒,便已經被人挑下了馬。那馬一聲嘶鳴,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掙紮了幾下,便沒有了氣息。
慕容瑾的臉上和身上已經濺滿了鮮血,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馬兒,心裏一陣淒然,手中的劍更是沒有絲毫停頓地朝著身邊的一個又一個漠族士兵的身體裏插去。她的雙眼通紅,也不知是因為生氣憤怒,還是因為陽光下鮮血的映襯。
冰兒、琴瑟也已經看到了慕容瑾如今的劣勢,急忙跑了過去,圍在慕容瑾的身邊,與她背背相對。三人齊心合力,一時竟讓漠族士兵有了幾分膽怯,一個個猶豫著,看著眼前這已經殺紅了眼的三人,對死亡的恐懼瞬間盈滿了他們的整個心髒,讓他們的身體不由地顫抖,將剛剛漠王對他們家人的賞賜和照顧都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此刻隻想著他們自己的性命。
他們並不畏懼死亡,可眼前這三人給他們的感覺卻不僅僅隻是死亡。那種仿若來自地獄一般的氣息,恐怕即便是這世界上最不怕死的人,都難以承受。那是一種精神的折磨,而這種折磨在這個世界上,極少有人能夠承受的住。
林禦風橫著心不轉頭。他知道花仟閻的擔憂,因為他同花仟閻有著同樣的擔心和憂慮。可是,此時此刻,他更擔心的人是花仟閻!這場戰,如果按照瑾兒所說去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他們是必勝無疑的。
況且,瑾兒身邊還有那麼多人保護,她本身的武功也並不弱,此時此刻,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可花仟閻就不同了,他今日決不能上場,若是動武,若是他倒下,他怕瑾兒即便沒有在這場戰爭中受到什麼損害,隻怕也是悲痛欲絕的。
花仟閻為慕容瑾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慕容瑾雖然一直喜歡,甚至愛著上官梁晨,可是她的眼裏也同樣有著花仟閻的影子。他知道,隻要時間足夠長,隻要上官梁晨沒有任何改變,慕容瑾的心,終有一日會完完全全屬於花仟閻一人的。隻要時間足夠長......
花仟閻的眼中已經要噴出火來了。他狠狠地瞪著林禦風,眼睛卻一直關注著慕容瑾的動態。即便她的身邊有那麼多的高手幫忙,他始終還是無法全然放心。隻要他不在她的身邊,他無法想像,別人又如何能夠護她周全!
他想過退讓,想過將她交到上官梁晨的手裏。因為他知道她的心裏隻有梁晨一人。可是,上官梁晨卻傷透了她的心。這一次,他絕不能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決不!
“林禦風,你給我讓開!就算你是瑾兒的兄長,可若你再不讓開,我一定不會手軟,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花仟閻惡狠狠地威脅著言禦風。此時此刻,他真的恨不得一掌將言禦風打飛,然後飛奔到慕容瑾的身邊,將她護在他的懷裏,不讓她被刀劍所傷,更不讓她被別人的傷害所傷。
如果可以,他真的向將她永遠都保護在自己的臂彎之中,讓她不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不會再心痛,也不會再難受,隻是那樣幸福的笑著。
“花仟閻!你不能去!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若是不動武力,你還可以活下去,還有機會同瑾兒在一起。可是,你若是今日動用了武力,那無疑是自尋死路,你叫瑾兒怎麼辦?!叫她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