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好!”
李信讚許的點頭道:“首先我要申明,我反程朱理學,不是為我個人,而是它阻礙了進步發展,理學在將來,隻會作為研究與曆史考證之用,會逐步退出教學舞台,可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明年的科舉,五經還是要考的,隻是會加一些與科學技術有關的內容!
現在距離科考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大家不要著急,我會印刷一些基礎小冊子派發給大家,並不難,屬於生活常識和少年水準的知識,凡不涉及五經的考題,會盡量從裏麵出,大家能當監生,當是同齡人中的皎皎者,不會連小孩子層麵的知識都掌握不了吧?
同時,還會有來自於大明科學院的老師給你們補習,國子監也將更名為京城大學,你們是京城大學的第一批學員,將來當你們踏各個崗位,成為各行各業的領頭羊之後,會以自己的母校為榮,而且為了補償大家的損失,從即日起,自明年開考,各位的食宿及各種相關費用一率全免!
大家不要嫌我羅嗦,最後我再說一句,當今世界,時代在向前發展,科學技術日新月益,理學已經逐漸散發出了腐朽沒落的氣息,隻有跟得時代,才不會被曆史淘汰,我不管你們是否能接受,都必須接受,你們是大明的精英,是天的寵兒,我相信各位會作出最正確的選擇!”
士子們的眼裏,綻放出了神彩,明末的華夏,並不象清朝那樣封閉,自萬曆年間,東西方的交流就日益頻繁起來,如徐光啟、孫元化都是忠實的西學擁護者,黃宗羲與顧炎武的虛君思想,也很難說與西方無關,甚至燧發槍與紅夷大炮的仿製,都有大量的實用『性』人才參與其中。
士子們的問題,一是受人煽動,二是自小熟讀五經,很難一下子轉過圈,但是李信這一大口雞湯沒有白灌,他擺出了平易近人的姿態,小心的避開了士子們的逆反心思,以青年導師的形象,走入了士子深處,與之談心,鼓勵,這正是他的拿手項。
很快的,士子們對李信的排斥已不翼而飛。
這時,一名老先生問道:“攝政王爺,不教文章義理,那我們教什麼?”
這些老家夥才是最棘手的,年紀大了,學什麼都不行,還固執的很,那酸腐氣息,又讓他們帶有一種外人難以理解的莫名其妙的氣節。
為了心目中的道統,可以不屈從於權威,甚至因此而死,反得榮耀。
曆史清軍順利進北京,與其尊程朱的政策並不是沒有關係。
但說一千,道一萬,千頭萬緒中,仍是利字當先。
好一會兒,李信才道:“你們可以教京城周邊的貧苦農民子弟讀書識字,一切的費用,包括薪資都由官府支付。
“什麼?讓我們去教泥腿子識字?”
“不行,不行,我們都是斯文人,哪能自降身份,堅決不同意!”
“夠了!”
李信內心鄙夷,警察要拆朱熹像時,怎麼沒見他們出麵,現在自己好言勸說,反他娘的蹭鼻子臉了。
當即厲聲道:“農民子弟就不是我們大明人?你們沒有看不起農民的資格,不是農民耕種土地,你們吃什麼,喝什麼?識兩個字就了不起了?
朝廷給你們安排了出路,你們有權不接受朝廷的安排,但是,本王把醜話說在前頭,以後窮困潦倒喝西北風不要怪朝廷,如果有誰敢謀反作『亂』,煽動社會不滿情緒,那就別怪警察門,今日我言盡於此,大家都回去好好想一想!”
老先生們也就是口頭叫兩嗓子發泄下不滿,或者為自己爭取些利益,真要造反,那是萬萬不敢,而且李信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一下就把囂張氣焰給打掉,均是哎聲歎氣的紛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