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施禮離去,不片刻,帶上來一個頭戴鬥笠的黃皮中年漢子。
那漢子撲通一聲跪下,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函呈上道:“小人受我家老爺差使,有信送與明國攝政王爺,倘若攝政王爺應允,請寫一封回函由小人帶回,若是不允,斬下小人的頭顱便是!”
史可法問道:“你家老爺是何人?”
史可法坐李信下首,也是一身紅袍,那人認不出,隻是恭恭敬敬道:“小人老爺乃是清國輔政親王濟爾哈朗。”
“哦?”
史可法沉『吟』道:“攝政王,濟爾哈朗胸無大誌,以往多爾袞勢大之時,垂首伏底,甘心做小,以太平王爺自居,今次居然是濟爾哈朗給攝政王送信,難道是說……多爾袞已經失勢?”
李信擺擺手道:“失勢不大可能,多爾袞三兄弟仍手握兵權,況且多爾袞此人『性』情陰毒,決不會輕易放權,無非是他眼下處境困難,才讓濟爾哈朗有了出頭之日,且先看看他的信裏有什麼。”
曹化淳接過信件,先拆開,驗了驗有沒有夾帶,才攤在李信案頭。
信是濟爾哈朗的求和信,但是並未直接求和,而是希望能與李信約定時期,他可以親自來北京會見李信。
這是非常必要的一道程序,因為李信曾經斬過清軍使者,如果不講清楚的話,他擔心冒然前來,話還沒說上,就被李信斬了,死的不要太冤。
“嘿,滿清多半是撐不下去了!”
史可法嘿的一笑。
李信點點頭道:“見一見也好,拿紙筆來,我給他回一封信。”
曹化淳奉上紙筆,李信當場寫書,約濟爾哈朗年後來通州,地點並未定在北京,不過他額外又提了個要求,把豪格帶上。
信用火漆封好,交給那漢子,那漢子如釋重負,施禮告退。
……
“什麼?豪格?”
多爾袞拿到信,大聲道:“前次豪格搶回洪承疇承家人屍體便有蹊蹺,今次再讓豪格過去,指不定又有什麼,絕不能讓豪格出使。”
多爾袞始終保持著警惕,他最擔心的,還是豪格立了功回沈陽,清查皇太極之死。
布木布泰也有同感,哼道:“南朝不懷好意,意圖挑起我大清內哄,不用豪格前去。”
濟爾哈朗暗感不快,這都什麼時候了,兩個人還在打壓豪格,他可不知道皇太極之死的內情,於是拱了拱手:“太後,攝政王爺,那李信指名要豪格隨行,怕是難以婉拒啊,如今我大清勢弱,還是莫要為些許小事與南朝爭執為好。”
“誒~~”
多爾袞揮揮手道:“一個小小的王爺,有何重要之處,輔政王爺親去即可。”
濟爾哈朗生『性』軟弱,無奈退下。
年後,他帶上十餘人離了沈陽,出山海關去往通州,但李信拒絕與他會麵,言明豪格不來不見麵,濟爾哈朗無法,隻得寫信回沈陽催促,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多爾袞也頂不住,最終同意豪格出山海關,去往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