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馬(1 / 2)

秦桑和紅纓幽月到京都已經三天了。三天前,他們一行進城後,北燁城就跟秦桑告辭了,走的時候,他看著秦桑,動了動好看的嘴唇,終究沒說什麼,點點頭就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這三天除了陪紅纓將她爺爺的骨灰撒入護城河就什麼也沒做,一直在一處小客棧裏。因為紅纓病了,一到京都人就鬆懈下來,所有的疲累壓都壓不住,當天晚上紅纓就發給了高燒,一張小臉蒼白裏透著異樣的紅暈。要不是秦桑感覺房裏的另一個生命熱量異常起身查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可能等到第二天早上就燒傻了,病情來的突然又猛烈。

秦桑有些措手不及,她不怎麼會照顧人,尤其還是病人。最後隻好叫了小二幫忙去找個大夫。大半夜的大夫難請,小二出去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帶著一位李姓大夫回來。李大夫替紅纓把了脈,說是疲勞過度加上長期營養不良引起的高燒,先吃點退燒的藥,然後再好好調養,紅纓的身子因為長期的體力勞動和營養不足虧損的嚴重,若不善加調理,日後恐難生育。秦桑讓李大夫先給紅纓開點藥退燒,幸好李大夫隨身帶了退燒的藥丸,讓秦桑擱碗裏用水化開了再喂給紅纓喝。

秦桑半抱起紅纓,把碗湊到她的嘴邊,可是紅纓毫無知覺,根本喂不進去,秦桑皺著眉頭低低跟紅纓說到,“是藥,乖乖喝掉。”這次竟真的喂進去了,看著生病了都如此不吵不鬧,獨自忍耐的紅纓,秦桑心裏突然有點難過。大抵沒有父母的孩子都比較堅強,她是如此,紅纓也是如此。

就這樣在客棧裏休養了三天,紅纓的燒終於全退了,隻是身子仍有點發虛。吃了三天的藥,住了三天的客棧,她們身上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了。秦桑打算今天出去轉轉,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辦法,紅纓的身子日後還需要調養,銀子可少不得。

紅纓知道秦桑要出去,死活不放心,一定要跟著去,秦桑拗不過她,想著出去曬曬太陽也好,便把幽月留在客棧,帶著紅纓出門了。幽月怨念無比,它也想出去看看,可是沒上韁繩的馬是不能上街的,因為沒上韁繩就代表這匹馬是沒有被馴服的野馬。

京都的街上比妙歌城更熱鬧,到處都是吆喝聲,寬闊的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紅纓覺得眼睛都不夠看了,秦桑也覺得新鮮,這是和現代完全不同的景象。兩人走走逛逛,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秦桑也沒有發現什麼賺錢的門道。兩人便打算先回客棧,畢竟紅纓身子才剛好,不適合逛太久。

途徑一家的當鋪的時候,秦桑稍稍減慢了速度,當初救了南宮瑾瑜,他不是給了自己一塊玉佩嗎,很值錢的樣子,要不當了?想想不妥當,還是算了,幾兩銀子還能攔住自己不成。秦桑搖搖頭便又腳不停的帶著紅纓向客棧走去。

還沒走兩步,便聽見後麵傳來一片驚慌吵鬧聲,一個清脆張揚的女子聲音清楚地傳來,“閃開,都給本姑娘閃開,你們這些賤民快閃開。”行人紛紛避讓,你推我擠,街上混亂一片。一個穿鵝黃衣裳的少女騎在一匹棗紅馬上速度極快的在街上奔馳,避讓不及的行人被她一鞭子抽翻到一旁。混亂很快波及到了秦桑她們站的這裏,紅纓拉著秦桑站到路邊,她們才來京都,少惹麻煩才好。

眼看那棗紅馬就要奔過來,人群更加慌張的朝兩邊擠去。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小男孩被人擠到最外邊,小男孩一下摔在地上,婦人慌忙去扶,就聽見一聲嬌嗬,“滾開”,一鞭子便抽到了婦人身上,婦人顧不得呼痛,猛的撲到男孩身上死死抱著嚇呆了的小男孩,一雙馬蹄已經高高揚起,眼看就要落到婦人和小男孩身上,路人紛紛驚呼,有那膽小的姑娘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紅纓白著小臉去拉秦桑,手一伸卻拉個空,耳邊響起眾人倒吸氣的聲音,紅纓扭頭看去,就見秦桑麵無表情的站在棗紅馬的前麵,一隻手抵在昂起的馬脖子上,五指深深地插進了馬脖子裏,鮮紅的血液順著秦桑白皙的小臂流了下來。

紅纓一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秦桑摳住馬脖子的手一握,那馬才反應過來,痛的亂扭起來,馬背上的黃衣少女坐立不穩,從驚愕中醒來,怒氣勃發,“你個賤民,敢擋本郡主的路,還傷了我的馬兒,我一定要告訴爹爹,砍了你的腦袋。”說著昂著修長的脖頸,等著秦桑跪地求饒,以往隻要她一擺出身份,那些人沒有一個不哭著來求她的。

秦桑的眼神一瞬間淩厲起來,整個人都似充滿了戾氣。她微微撇頭對地上的婦人說道,“捂住你兒子的眼睛”,隨即握緊的手狠狠一扯,整個馬脖子被扯出碗口大的洞來,經脈血肉流了一地,整個街上鴉雀無聲,就隻聽見馬倒地的聲音和那郡主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