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一路被帶進了順天府內宅一處花廳中,一個穿著華貴,梳著攢鳳髻的婦人正端著茶盞慢慢啜飲。婦人貌美,膚白如雪,隻是一雙眼睛上挑,嘴唇極薄,看起來盛氣淩人不好相處。女子的下首坐著一個頭戴官帽的中年男人,想必是順天府府尹。
帶秦桑進來的官差低著頭上前躬身道,“稟大人,稟王妃,鬧事的女子已經帶到。”順天府府尹抬手示意官差先下去。端坐高堂的婦人這才抬起頭來打量秦桑,半響,薄唇一掀說道,
“就是你傷了安陽?”聲音清脆,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和漫不經心的蔑視。
秦桑並不看她,隻疑惑的看向房梁頂,那裏有血液流動的熱量,有人藏在那裏,隻是這股熱量很奇怪,明明感覺衰弱無比,卻又暗暗湧動著一股陰寒的能量,竟似乎有點變異的味道。秦桑眨了下眼睛,這個世界奇怪的能量很多,也許自己感覺錯了。
安親王妃看秦桑微微昂著頭竟在走神,頓時氣的把茶盞重重擱在桌子上,怒道,“豈有此理,本王妃問你話你竟敢不答,陸府尹,這刁民打傷安陽,還如此藐視本王妃,該當何罪?”安親王妃眼神淩厲的掃了下麵坐著的順天府尹陸靖一眼。
陸靖板著臉對安親王妃道,“王妃息怒,這事還容屬下調查詢問一番才能下結論。”竟是不買安親王妃的帳,一本正經的要按規矩辦事。
安親王妃一拍桌子,“好個順天府尹,這麼明顯的事你卻用這種態度敷衍我,是瞧不起我安親王府嗎?”
“王妃誤會了,我隻是秉公辦事。”陸靖麵無表情的看著安親王妃說道。
“好好好,”安親王妃氣極,“人證物證俱在,我倒要看看秉公辦理的陸府尹給我安親王府一個什麼答複,哼!”安親王妃一甩寬大的衣袖,站起身離開。陸靖吩咐伺候的丫鬟送客。
秦桑就那麼冷冷清清的站在那裏,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姑娘請坐。”陸靖對秦桑說道,吩咐丫鬟給秦桑倒了杯茶。“還請姑娘講講當天發生的事,你和安陽郡主怎麼發生爭執並出手傷人的?”陸靖直接問道,一臉嚴肅。
秦桑坐在陸靖的對麵抬眼看了他一下,沒什麼表情的說道,“那天來的官兵都沒帶眼睛出門的嗎?路上那麼多百姓總有長眼睛了的吧。”
陸靖一口茶水噎在喉嚨裏,咳了兩聲,這姑娘看著冷淡,怎麼說話這麼噎人啊?
“這是必要的程序,若不願回答就隻能委屈姑娘在大牢裏呆幾天了,等我們查證清楚再行定論。”陸靖皺著眉頭說話的樣子十分嚴肅,顯然是不滿秦桑的不配合。
秦桑輕眨了一下眼睛,感應中那股熱量還在,沒有跟著安親王妃離開,看來不是跟著安親王妃的,那就是跟著自己或者監視這個陸大人的。什麼人會跟著自己呢?秦桑又在走神。陸靖很生氣了,“刷”一下站起來,吩咐隨從道,“帶她去大牢,等事情查清楚再另行決定。”說完一甩衣袖走了。雖然他堅持秉公執法,可是也輪不到一個有可能犯了罪的丫頭無視自己,既然不配合,那就去牢房吃點苦頭去吧。
秦桑一路跟著兩個官差往大牢而去,她要確定一下那個人跟蹤的是不是自己。自己走了一路,那個人也跟了一路,到了大牢那個人就沒跟了,想必是進不了大牢。秦桑坐在牢房的幹草上,怎麼也想不出來跟蹤她的人是誰,為什麼一開始她沒發現。看來出去後得會會這個人,若心懷不軌,就送他去死好了。秦桑不再想這個問題,能用武力解決的都不算問題。她打量了一下牢房,每間都關著人,大都死氣沉沉的縮在角落,這可真不是個什麼好地方啊,看來以前的電視裏都是騙人的。想起自己讓紅纓去找南宮瑾瑜的,自己大概明天就能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