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跟紅纓說一聲就準備出門,幽月“噠噠噠”跑過來,拿馬頭直蹭秦桑,它都好久沒出門了,憋都要憋死了。秦桑本不想帶它,南宮瑾瑜說了一句,“帶著幽月吧,它怕是要憋壞了。”
幽月頓時淚眼汪汪的看向南宮瑾瑜,千言萬語彙成一句——知音啊!
於是兩人便帶著幽月往寶相寺去了。寶相寺坐落在京都西北方向的雁鳴山上,抬頭望去,隻覺朱紅色調的寶頂在日光下露出敦厚柔和的光澤,像一位俯瞰眾生、傾聽眾生言語的慈祥老人,讓人心中升起寧靜之感。兩人沒走山前石階從山門入寺,南宮瑾瑜帶著秦桑和幽月從一處側門直接進了後麵的榮堂,拐了幾個彎之後站在一間仿佛年久失修的小院子前麵。
秦桑隨意的打量了兩眼,院子裏的花草沒有修剪,長的到處都是,茂盛雜亂。南宮瑾瑜沒有敲門,直接進了院門朝住房走去,剛上完台階,住房的門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打開了,不大的房間裏隻有一個眉須皆白,邋裏邋遢的老頭坐在桌旁下棋。
南宮瑾瑜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走進去坐在老頭對麵,接手了黑子,顯然和老頭很熟。老頭抬起頭笑眯眯的看了秦桑一眼沒有說話專心下起棋來。秦桑不太懂中國的圍棋,隻讀書的時候跟著同學研究過一段時間的國際象棋,隻是這麼些年沒再碰過,手早就生了。秦桑淡哂,那些舊時光已如同前世今生一般遙遠。
看了一會便覺無趣,正好幽月站在門外刨蹄子,“噅兒噅兒”的叫,示意秦桑它好悶。秦桑看幽月一張馬臉不高興的拉得老長,便拍拍南宮瑾瑜的肩膀就走出門帶著幽月四處去逛了。寶相寺的東側後院除了接待客人的榮堂,還有僧人居住的僧房、做飯的香積廚、用餐的齋堂還有堆放東西的職事堂。其中環境最好的就是榮堂了。榮堂裏有一顆千年菩提樹,樹葉蓊蓊鬱鬱,極是繁茂。粗壯的樹幹估計有八個成年人合抱那麼粗。遮天蔽日的籠罩住了整個榮堂,因此榮堂顯得格外陰涼些。
秦桑帶著幽月漫無目的的邊走邊逛,七彎八繞的就不知身在何處了。幽月忽然使勁抽了抽馬鼻子,極興奮的嘶鳴一聲,拖著秦桑就往前麵一處樹洞裏鑽去。寶相寺古樹甚多,有些古樹壽命已盡,樹幹就被蟲子蛀空了。這個樹洞明顯也是這麼來的,隻是著沒想到這樹根部竟被人打通了形成一條密道,進了密道後,秦桑這才感覺到濃鬱的生命能量,簡直是大補之物,幽月已經撒著歡兒向密道深處跑去。
密道呈六十度向下傾斜,歪歪扭扭的並不是筆直的。秦桑和幽月下行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到底部,沒想到竟是個地下湖。幽月焦急的在湖邊跑過來跑過去,似乎想下湖又不敢,秦桑看著平靜幽深不見底的湖水,感覺水下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看著自己,當即扯著幽月的鬃毛後退到洞口邊。幽月對這種自然能量的感應比秦桑還要敏銳,不然他們也發現不了這個密地,便也不再焦躁,警惕的跟著秦桑後退。
直到那股感覺消失,秦桑才鬆了一口氣,幽月又流著口水跑到湖邊上去了,湖裏有好多好東西,要吃要吃。幽月扭頭看秦桑,黑亮的眸子閃著渴求的光芒,它要長大,需要很多能量,很多很多。
秦桑也感覺到湖麵下一股股的能量在遊動,像魚一樣。可是兩人都沒帶任何工具,可不可能下湖去抓,湖底下明顯有個大巨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舍得離開,便幹脆坐到湖邊守株待兔,打算一有那種能量遊動到秦桑前麵的湖麵下,秦桑就迅速出手捉上來。一人一馬癡癡的望著麵前的湖麵,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有一股能量晃悠悠的遊了過來,幽月一雙馬眼都瞪直了,不敢發去一絲聲響,秦桑也緊緊盯著湖麵,某一時刻,突然出手如閃電,玉臂直直探進湖裏狠狠一抓,然後猛地抽了出來。
秦桑的手裏就多了一條嬰兒手臂粗的滑不溜秋的金黃色鱔魚,頭上還長了小小的龍角,和原世界的黃金龍蟮極為相像,可愛極了,小小胖胖的身體中蘊含著驚人的生命能量。小家夥個頭不大,力氣可不小,猛地甩動尾巴,就想掙紮回湖裏。秦桑伸出手指使勁彈了一下小家夥的腦袋,小家夥便暈了。幽月眼裏露出垂涎的目光,伸出舌頭舔了舔滑溜溜的小家夥一下。秦桑一巴掌揮開它的腦袋,低聲罵道,“有點出息看看,這還是生的。”幽月隻好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又轉頭盯著湖麵,這麼好的東西不抓夠本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