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秦桑終於出來了,捏著幾張圖紙,進了書房去找南宮瑾瑜。書房裏光線明亮,南宮瑾瑜拿著一隻小號狼毫筆正在沉思,顧皓軒在一旁逗才回來的黑鳥大毛。秦桑推門進去,兩人都驚了一下,兩人武功都不弱,不說百米內逃不過他們的耳朵,十米內是絕對沒問題的,尤其是南宮瑾瑜,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他全力出手是什麼境界,可是兩人都沒有發現秦桑的靠近。一次兩次,每次都是。
顧皓軒隱去眼裏的凜冽掌燈時分秦桑終於出來了,捏著幾張圖紙,進了書房去找南宮瑾瑜。書房裏光線明亮,南宮瑾瑜拿著一隻小號狼毫筆正在沉思之氣,恢複成吊兒郎當的模樣,指著秦桑手裏的圖紙問道,“你磨蹭了半天就磨蹭出這個幾張紙來?”
秦桑白了顧皓軒一眼,徑直走到南宮瑾瑜桌前,伸手把手裏的圖稿遞給他,“看看,我總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妥當。”南宮瑾瑜接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一連把七八張稿紙看完,讚道,“很好!有兩個地方有些問題,你來看。”
秦桑俯身過去,南宮瑾瑜指著二樓和三樓的窗口部分,秦桑把二樓三樓全改成了落地窗,是按照現代包廂的樣式設計的,她不解道,“這裏有什麼問題?”
“這個窗戶開這麼大要怎麼開,雖然視野很好,但並不壓製。”南宮瑾瑜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後來發現行不通便放棄了。
“這個不是開窗,是落地窗,安玻璃的。”秦桑直直圖紙上四麵大大的窗口說道,“這都是。”
“玻璃?什麼東西?”顧皓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蹭了過來,對於秦桑說的玻璃完全沒有概念,一頭霧水。南宮瑾瑜也抬頭看著秦桑,眼裏也有詢問。
秦桑一怔,“你們沒見過?你們這不會沒有吧?”那還搞什麼啊,她改動最大的就是窗戶了,沒玻璃就什麼也搞不成了。
南宮瑾瑜看了看圖紙,沉思了一下,難道秦桑是說的...“你描述一下玻璃吧,我看認識嗎?”
秦桑敲了敲桌子隨口說道,“透明的,從裏麵能看到外麵,外麵也能看到裏麵,很容易打碎。”
南宮瑾瑜站起身,走了幾步,忽然開口道,“和琉璃有些像,但不是,我沒見過你說的玻璃。”
顧皓軒攤攤手,“大哥都沒見過,我就更不用說了。”秦桑有些苦惱了,半響挫敗道,“那改成鏤空花窗吧,一樣的,還有別的問題嗎?”
“還有樓道,先前的樓道在中間,這次換到左側工程量有點大,可能要幾天才弄的完。”南宮瑾瑜估算了一下說道。
“沒事,我不急著開張。另外這個酒樓的股份送你三成,不用拒絕,不是白送的。”不等南宮瑾瑜開口,秦桑就堵住了他的話,南宮瑾瑜溫柔一笑,“我沒準備拒絕。”
“喂喂喂,怎麼不送我股份?”顧皓軒跳起來說道,“你送我股份,以後我罩著你,誰也不敢去你那撒野。”
秦桑雙手抱胸,笑著開口,“你?算了吧,誰敢去我那撒野,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燉個獅子頭。”顧皓軒瞬間抱住自己的腦袋閃到南宮瑾瑜身後小聲嘀咕道,“大哥,你這未來娘子太凶了。”南宮瑾瑜難得的低低笑出了聲,郎朗輕音,聽的人都要醉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大街小巷、茶樓酒館都在議論一件事——安親王府大門口整整齊齊的碼著一排無頭屍體,頭不是被砍下來了,倒像是擊碎了,脖子露在外麵像截肉茬。屍體的衣服上都沾著紅白混合物,仔細一看,竟是腦漿。剛入九月,天氣還很炎熱,所有的屍體都有些腐爛發臭了,臭氣逼人,綠頭蒼蠅飛個不停。看到的人無不白了臉色,彎腰大吐特吐。一時間,安親王府門口臭氣熏天。聽說安親王大怒,將自己最愛的古董都摔了幾件,但最後卻悄無聲息的讓巡城官兵將屍體處理掉了。
北燁城照樣一早就不見了人影,據門口的小廝說,北燁城天剛亮就出去了。吃飯的時候紅纓帶著幽月過來了,現在做飯有專門負責的人,紅纓起來後就去看幽月了,到了飯點,正好和幽月一起過來。顧皓軒一大早就過來蹭飯了,坐在飯桌上眉飛色舞的說著他剛聽來的新聞——安親王府門口被人放了一排無頭屍。秦桑吃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喝起湯來,南宮瑾瑜姿態若仙的用餐,完全不受顧皓軒描述的惡心人的場景幹擾。幽月第一次改造完成,正餓得慌,隻顧大吃大喝。最後隻有可憐的紅纓,被惡心的隻吃了半個饅頭,一碗白粥一口都沒吃,因為顧皓軒說那白白的腦漿就像碗裏的白粥一樣...
此時,千裏之遙的古原邊境,一個女子眺望著無垠死寂的古原,烈焰般的鎧甲包裹著她修長完美的身軀,一頭青絲披散,任狂風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