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輕輕一歎:“看來,我還是不適宜出門啊,一出門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柳風安排妥當了,回來跟顧傾城稟報了一聲,又問:“王妃,奴婢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們不過是漫無目的走路,怎麼就那麼巧能讓我們撞見這件事呢?是不是說我們身邊還是有奸細?可是也不對呀,即便是有奸細,也來不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這麼周密的事來,最起碼這母子倆還有那些鄰居可沒露出來半分破綻。”
“奸細倒未必有,”顧傾城搖了搖頭,“隻不過,這些人和事都是早就在準備著的罷了,不過是等合適的時機把咱們——也或者是別人引過來罷了。看他們的樣子,這個局應當布了很久,演練過許多次,所以才能這般信手拈來。
“還有,那個錦娘,若當真是經常操持家務,手應該很粗糙才對,可是,我看她的皮膚,從臉到手都很細膩,根本不像是吃過苦的人。”
“原來還有這些!”柳風叫道,“奴婢竟沒注意到!”
顧傾城喝了一口茶,徐徐說道:“那是因為你的精神已經被錦娘悲慘的遭遇吸引了。”然而她再慘,也比不過自己上一世慘,所以才會注意到別人注意不到的細節。
柳風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氣來:“這些人也未免太可惡了,竟然利用人心的善良來為惡!我必不會饒了這錦娘!”
“別衝動,”顧傾城擺了擺手,“你說會有誰花這麼大心思來對付我呢?或者對付的是我還是我不過適逢其會了?這幕後的黑手是誰,我們總要查一查才好。所以,你不要打草驚蛇。過幾日,按我吩咐的,把這些東西給錦娘送去,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動作,回來告訴我。”
柳風立刻答應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道:“您說,這樣行不?”
顧傾城抬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皮笑肉不笑。”
柳風複又揉了揉臉,做出笑容:“這回呢?”
顧傾城微微搖頭:“太假。”
柳風又要去揉臉,峨眉撇了撇嘴道:“平素怎麼跟我笑就怎麼跟她笑!”
柳風望著顧傾城,是這樣嗎?
顧傾城略一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怎麼自然怎麼來。”
三個人又略坐了坐,吃了幾塊點心,看了看街景,也沒什麼特別的事,便起身回府去了。
過了兩日便是中秋佳節,雖然蕭鳳梧不在家,但是中秋節的宮宴顧傾城卻不能不去。
八月十五一大早起來,按品大妝了,身上帶好了防身的暗器——除了上次的摧枯拉朽,她還和蕭鳳梧一起設計了許多適合貼身帶著的東西,由蕭鳳梧斟酌著可行不可行,交給巧匠打造,所以這一次,幾乎是從頭頂武裝到了腳下。
這一次進宮她帶的是文竹和峨眉。文竹一向心思細膩,而峨眉認死理,最合適不過了。
可是文竹想起上一次在永寧宮中的遭遇,還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