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問她生活上可有什麼困難,她說鄰居們都很熱情,這些柴米油鹽幾乎都不用她自己花錢,就都齊了。
“奴婢後來又折回去,發現她把留下的那些次等的胭脂水粉等物全都包起來埋到了屋子後頭。過了一陣,便有幾個閑漢去她院子裏搭訕討水喝,她並不開門。
“奴婢記著您的吩咐,並沒有立刻回來,到了晚上,便果真看見她換了男人的衣服,翻牆出來,去了陳家溝,奴婢跟了一陣,她警覺性很高,天上又有月亮,所以也沒敢追。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出來,又回去了,回去之後便開始張羅著打掃院子。奴婢也就回來了。”
顧傾城皺眉思忖良久,陳家溝,陳家溝是誰的勢力範圍呢?
“你起來吧,去找柳風問問,陳家溝是什麼人的地方,跟她學學打聽事的技巧,然後再跑一趟陳家溝,”顧傾城皺著眉吩咐道,“你可疲累?”
“不累不累!”綠蘿忙道,“您放心吧,這一次奴婢保證不會出半點紕漏,就是有人拿鉗子撬開奴婢的嘴,奴婢也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顧傾城這才淺淺笑了一下,“行了,別貧嘴了。快去。”
綠蘿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顧傾城又翻出來那些官員的冊子檢查了一遍覺得沒有錯處,便封鎖起來,送去了別院。回來之後剛剛坐下喝了一口茶,便接到了一份密報,是穀風親自送過來的。
顧傾城揣著滿腹狐疑打開一看,第一行字便是蕭鳳梧那熟悉的字跡:“可滿意否?”
底下才是正文。
原來這幾日梁王府中怪事不斷,先是梁王妃謝氏在宮中醒來已經恢複了大半正常,卻在一日夢中高呼有鬼,還說那鬼就在她屋子裏,饒是蕭鳳良帶著人把她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卻什麼東西都沒找到。
可也因此蕭鳳良對她越發厭惡。
起先謝氏也隻是在夜裏說有鬼,漸漸地,連白天也常常說見鬼了,每日也不梳洗,也不更衣,隻穿著一身月白的寢衣,瘋瘋癲癲東躲西藏,那衣服幾日不洗又髒又臭,可憐她也似看不到聞不到似的。
如是一來,蕭鳳良也認為她是瘋了,便把她遷到了偏遠一些的院子,遠離了正院。
不成想,謝氏到好似好了許多,也能正常說話了,叫人服侍她更衣梳洗,打扮得整整齊齊,要見蕭鳳良一麵,蕭鳳良本不欲見她,誰知宮裏麵左貴妃出於情麵派了人來探病,蕭鳳良也不好不做足了場麵功夫,便帶著來人去見謝氏。
謝氏與那人說話還是好端端的,豈料意見了蕭鳳良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便朝蕭鳳良臉上戳去。
幸虧蕭鳳良也練過幾日拳腳,躲了過去,謝氏卻瘋了一般朝他又撲又咬。
饒是他是男人,力氣遠遠大過謝氏,也被謝氏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蕭鳳良惱羞成怒,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當場便把謝氏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