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梧打了個手勢,眾人護送著顧傾城等退出長樂堂。
顧傾城憂心忡忡地道:“君玉,義父還在床下呢!”
蕭鳳梧根本就沒往床那邊看一眼,隻是一腳上去踩在了那神秘人心口,冷冷問道:“你把人藏在哪裏了?”
那人艱難地道:“的確是在床下,不過是在床的暗格裏。”
蕭鳳梧示意顧傾城稍安勿躁,顧傾城便攙扶著郭老太和眾人一起退了出去。
蕭鳳梧足尖在那人身上輕輕一碾,幾根細針便深深嵌入了那人肌膚之中,他收回了自己的腳,道:“你去把屍體請出來。”
那人聞言身子一僵,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連先前的掙紮都沒有了,繼而有氣無力的道:“陛下饒命!”
蕭鳳梧冷冷哼了一聲,“你若老老實實把屍體請出來,說不定朕還能留你一命,可是你若敢耍花招……你該知道,方才那幾根細針已經融入到了你的血脈之中,若是沒有朕的獨門手法,你必會在一個對時之內死於非命!而且腸穿肚爛,死相極為難看!”
那人打了個寒噤,愁眉苦臉地道:“陛下息怒,我去就是了。”一邊說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朝著床榻走去,蕭鳳梧忽然手一抖,一束亮白的銀絲纏在了那人腳踝上,那人腳步一頓,低頭一看,心頭又涼了半截。
他掀開床幃,從裏麵拉出一張席子,然後鑽了進去,不多時便拖著一個長條包裹出來了,裏麵便是郭老漢了。
郭老漢還沒有死去,隻有一口微弱的氣息,胸口的起伏幾乎看不到。
蕭鳳梧心頭的憤怒險些壓製不住,打暗號讓人來把郭老漢接了出去,手一抖,用力往懷裏一帶,那神秘人便摔了個嘴啃泥。
蕭鳳梧目光一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床榻,這架架子床是郭老漢夫婦住進來之後重新換的,原先這裏擺放的拔步床早已經閑置在了庫房裏。
這架子床是花梨木的,做工也是一流的,蕭鳳梧雖然來的少,但也知道那雕花風格是北派風格,簡單大方,但是此刻花紋卻有所不同了,原來的雕花是鬆柏長青,寓意祝願郭老漢夫婦長壽,可是此刻卻又多出了許多西番蓮的圖案,可想而知是被人動了手腳了。
一般進進出出的人都很難留意到這些細節,所以也便發現不了這裏麵暗藏的玄機。
蕭鳳梧冷冷的一笑,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形同虛設,他手中提著自己的俘虜,快速後退,就在退到門邊的時候,甩手打出了一連七顆霹靂彈。
轉瞬長樂堂的正房便在劈裏啪啦的爆裂聲中發出“轟隆”巨響,倒塌了。
在漫天的煙塵之中,蕭鳳梧清楚地看到那人臉上露出的惋惜之色,然後便轉身朝顧傾城走去。
顧傾城因為不放心蕭鳳梧,胡亂整理了一下儀容便在長樂堂外麵守著,至於郭老太和後來被救出來的郭老漢等人則被送到了別的地方暫行安置。
蕭鳳梧來到顧傾城身邊,再次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問道:“你沒有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