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新帝滿麵倉皇地問自己的謀臣楊金寶:“楊愛卿,不知你可有何妙計退敵?”
楊金寶愁眉緊鎖,直嘬牙花,“陛下,急切之間,臣也想不出什麼好計策啊!”
朝堂上有的大臣主降:“陛下,如今已經是兵臨城下,我們要兵沒兵要將沒將,城中存糧不多,城外又沒有援軍,就算苦苦支撐下去,到最後還是落得投降的下場,可是那時候我們必將會被對方踩在腳下踐踏……既然早晚都是一樣的結局,為什麼不早做決定?”
啟新帝便是心中想著投降,也不能這般正大光明宣之於口,曆來隻有投降的臣子可沒有投降的皇帝。
主戰的臣子立刻啐了那主降的臣子一臉的唾沫,罵道:“你這沒有氣節的東西!誰說我們國中無人,隻要陛下點頭,便是我們戰鬥到剩下最後一個人,我們也會保護陛下周全的!
“你投降之後,可以憑借出賣我們陛下取得高官厚祿,卻又把我們陛下置於何地?你可別忘了,這麼多年來你之所以高官厚祿嬌妻美妾婢仆成群,可都是我們陛下所賜!”
雙方就降與不降的問題爭得不可開交。
啟新帝被他們吵得腦仁兒都疼了,他自己也在降與不降之間搖擺不定。
此時忽然禦階下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
啟新帝尋聲望去,隻見自己的心肝寶貝梅焦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嬌弱不堪,隻是這麼看了一眼,啟新帝的心都要被他哭碎了。
忙問:“愛卿,你為何如此大放悲聲?”
梅焦掏出手帕,千嬌百媚的擦了擦眼淚,從手帕的縫隙裏揚了揚眉,眼波流轉,看的啟新帝的心都要酥了,這才曼聲道:“陛下,臣是哭自己的命運……不管陛下作何決定,臣總是生死相隨的。但是臣隻擔心,大禹容不得臣這樣的人,到時候臣隻怕不能常伴陛下左右了……
“想起終究要與陛下分離,臣這心裏才是油烹相似。想一想,與其日後受辱,不若此時與陛下守節!臣乞陛下善保龍體,臣,去也!”
說罷站起身來就要去撞柱子。
啟新帝被他這一下嚇得膽裂魂飛,急忙離座撲了過去,伸開雙臂抱住了梅焦的小蠻腰,一聲啼哭,叫道:“朕的心肝!”
就是這一聲“心肝”,讓滿殿的大臣的心肝同時抖了抖,一個個都露出欲哭無淚的神色。
本來梅焦這一場痛哭就叫他們覺得非常刺耳非常難堪,陛下弄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說遮遮掩掩,還把這麼個東西日夜帶在身邊,也是夠叫人惡心的。
如今啟新帝這一句“心肝”脫口而出,眾臣麵麵相覷,大殿上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啟新帝和梅焦卻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說不盡的纏綿溫柔恩愛繾綣。
那些主降的大臣雖然不說話,卻以目示意那些主戰的大臣:“這樣的君王也值得你們為他奮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