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入眼的,卻是欣欣向榮,”顧傾城伸手指了指遠處嫋嫋升起的炊煙,“我在想,如果當初先帝不是把過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私欲上,也許天下百姓當時就不會那麼苦……
“同樣是做皇帝,有的就是一代明君,有的卻是臭名遠揚,說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蕭鳳梧淡淡一笑,“做個明君多難啊,不光要夙興夜寐勤於朝政,還要廣開言路善於納諫,更要注意時時體察民情,千鈞的重擔都在一個人肩頭扛著,就算是睡覺也要保持著三分清醒。
“可是做昏君多容易啊,每天隻要吃喝玩樂就好了,看誰順眼就重用誰,看誰不順眼就貶了逐走,要麼幹脆殺了。若是喜歡美色呢,就廣納後宮,還可以到處沾花惹草……”
顧傾城推了他一把,“扯遠了啊!不說這個了,我知道你這是在變相的邀功,好吧,我從來也沒有不承認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開明君主,是一代明君,將來一定會名垂千古……”
蕭鳳梧哈哈笑了起來。
旅途愉快而輕鬆,如此這般到了八月份的時候,兩個人終於來到了雪山腳下。
八月份的雪山腳下已經是秋高氣爽。
他們選在了玉樹裏落腳。
穀風和淳於野早就來了,穀風作為玉樹裏的女婿,自覺的把自己歸入了主人行列,歡迎蕭鳳梧和顧傾城駕臨。
這邊的地勢較之內地高了許多,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後來顧傾城漸漸有些吃不消,到達玉樹裏的時候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蕭鳳梧擔心極了,漸漸後悔不該把她帶出來。
顧傾城本想安慰蕭鳳梧幾句,可是自己感覺實在是不好,頭暈暈沉沉的,還陣陣胸悶氣短。
蕭鳳梧繃著臉,神情焦灼,本來穀風和淳於野還非常高興地安排了接風宴,可是看到顧傾城被蕭鳳梧繃著臉從馬車裏抱下來之後,臉上的笑容也就跟著消失了,互相看了看,還以為在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穀風把顧影念影叫到一旁,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影讓念影先去服侍,自己解釋道:“娘娘從五天前就覺得有點不大舒服,隻是有些頭暈,胸悶,剛開始還以為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受了涼,所以隨便吃了點藥。誰知道這種情況竟然越來越嚴重,昨天晚上還出現了短暫的昏迷。”
這邊正說著,就聽蕭鳳梧咆哮一聲:“去請張大夫!還愣著做什麼?你在鳳儀宮這麼久,連這點眼色都沒有嗎?”
緊跟著就看到念影快步跑了出來。
淳於野知道情況嚴重,急忙追過去,“我帶你去!”
過了沒多久張大夫就氣喘籲籲跑了過來,甚至來不及跟眾人打招呼,就趕緊進屋去看顧傾城。
他一進屋就張羅著:“趕緊把窗戶都打開!這就是白神醫所說的那個什麼高原反應……”
蕭鳳梧氣息不穩,一張臉沉得就像是暴雨來臨前的天空,“我不管到底是什麼病症,總而言之,你要給我在最短的時間內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