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簽就業協議書的前一晚，猥瑣老板的助理給她發了條微信：“就業協議書你想簽幾年的？”
“先簽一年，合適再簽可以嗎？”社會的現實她還不懂。
“應該可以，隻要你讓老板高興了一切都不是事兒。”
“什麼？”許小翎沒明白。
“老板說想找個聽話的，懂事的問你能否做到。”
“偶爾陪老板聊聊天，喝喝酒。”
“滴嘟——”回複一條接一條。
“不用了，我覺得這份工作不適合我。”
“嗯，那你慢慢找吧。”
許小翎就這樣失去了她的第一份工作，沒有悲傷隻是有些失望，失望這個社會和想象的不太一樣。世界很美好，隻要足夠努力就能獲得想要的生活，許小翎開始有些懷疑這句話的可行性。
她也是突然明白，學校是個很好的保護傘，大部分的肮髒、複雜、晦暗都被屏蔽在外，離開校園才懂得那些曾被保護的童話多美。人性的貪婪、自私會逼迫你認清這個複雜的社會，而你，束手無策。
陳三從牢裏出來，見許小翎悶悶不樂，“妹妹，咋了？”“走走走——哥帶你吃燒烤去。”
燒烤攤上，陳三挑著愛吃的點了一堆，30個烤豆腐，兩盤剝皮魚，兩隻銬鵪鶉，三個烤茄子，四盤烤龍蝦... ...還要了一打啤酒，剛咬開瓶蓋許小翎順手就奪了過去大大喝了一口，“呃——，好難喝，又酸又澀，難怪人家都說啤酒跟馬尿一個味兒。”
陳三笑笑，咬開另一瓶，：“俗氣，虧你還大學生呢？”說著讓老板拿了包“綠南京”陳三接過順手抽出根點上，煙霧繚繞混合著空氣中烤焦的氣味嗆得許小翎眼睛有些難受，陳三將煙移開些：“咋了，還喝上啦。”
“好奇，嚐個味兒。”許小翎咂咂嘴又喝了口啤酒。
“給我一根。”許小翎今晚有些叛逆，說著就去拿桌上的煙盒，陳三像見鬼一樣看著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妹妹，你中邪啦。”
許小翎沒理他，學著他的樣子右手拈起香煙左手就去拿放在一旁的打火機，陳三嚇得哆嗦忙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打火機，“妹妹，蘇彥會槍斃我的。”
“你不是不怕他嗎？”許小翎淡淡回了句。
“心情不好，哥陪你擼串，但是煙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碰的好，容易上癮。”陳三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很久以後，許小翎才明白陳三說的上癮不光光是煙癮還有心靈對孤獨的寄托。
“囉嗦，”許小翎沒理他拿過打火機開始點煙，點燃就猛吸了一口，頭“嗡”的一下，煙霧嗆到嗓子眼裏還咳了幾聲，“陳三，我頭暈。”
陳三笑笑，“傻子，你吸的太猛了，吸煙不要過肺在嘴裏轉一圈就吐出來。”
“嚐嚐就得了，以後不要抽。”陳三奪過她手裏的煙扔在地上踩滅。
“陳三，你為什麼抽煙。”許小翎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