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千金買畫結知音
江蘇金陵白鷺州上。
寒露初凝,芳草薇薇。
清晨,一位青衣女子站在煙雨軒內,她纖眉細目,瘦弱如柳,皮膚白膩,氣若幽蘭,鳳尾裙上一襲粉色腰帶束身,將胸部承托的高聳如峰,豐乳纖腰,美煥絕輪。她手執畫筆,正全神貫注的繪一副丹青,筆鋒穩建,落筆生花,一副墨蘭圖浮現在畫紙之上。此女子便是明朝有名的“秦淮八豔”之一馬湘蘭。
身邊是馬湘蘭的婢女和慕名而來的文人雅士,他們聚在這裏欣賞著馬湘蘭的詩畫。白鷺州上東園的園主徐天賜特意帶著家眷前來捧場,馬湘蘭善談吐,與人交談,濯濯如春柳早鶯,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每能引人入勝。在場之人無不對她的才貌所欽佩。
馬湘蘭將一副丹青繪好了,便開始提詩:
何處風來氣似蘭,簾前小立耐春寒;
囊空難向街頭買,自寫幽香紙上看。
偶然拈筆寫幽姿,付與何人解護持?
一到移根須自惜,出山難比在山時。
(注:此畫現存於日本東京博物館,被視為世間珍品。)
提完詩,馬湘蘭起身仔細的看了一番,然後拿出自己的書畫印,蓋在上麵,一幅畫算是做完了。
一旁一位急不可耐的秀才早已垂涎三尺,看著大美人畫出如此生動的畫卷,便搶先稱讚道:“四娘的書絕、畫絕、詩更是一絕,堪稱秦淮第一啊。”
馬湘蘭一聽這秀才的誇獎也不由得高興起來,作為女人就是有點小小的愛慕虛榮,一誇她,她便喜上眉梢的說道:“公子過獎了,四娘實在是不敢當。”
隻見這位秀才從衣囊之內取出一貫沉甸甸的萬曆通寶銅錢放在畫案上豪邁的說:“這畫我買了。”
這一放不要緊,眾人一看捧腹大笑,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開:“四娘的畫豈止值這幾個錢。”
秀才覺得有些難堪收回了畫案上的銅錢,悶不作聲了。
“我出一百鈔。”東園的園主徐天賜從身邊的管家手裏拿過一遝鈔幣放在畫案,嘴角翹起微微一笑。
“呦,這畫我可是等了一個月嘍,今個能有幸碰上四娘的墨筆,我怎能錯過,我出一千兩白銀。”一個身穿錦袍洋洋得意的富家子弟將一大袋白銀“啪”的一聲重重的擱在桌子上,看了看四周似乎等著周圍的人叫價。
馬湘蘭皺了皺眉頭,心想我這成拍賣會了,我到想看看我這畫能值多少錢,我不說話,你們盡管競價吧。
“我再加四倍的價。”人群中又傳來一個聲音。
眾人皆回頭望去,但是被這人的裝束嚇了一大跳。
此人身穿東洋帷子服、五色留袖、青衫、係腰帶,衣衫上印有家族的徽記,胸前掛著一個基督十字架。
馬湘蘭對東洋文化也略知一二,知道這個人來頭不小,陪了陪笑臉故做嬌媚的說道:“嗬,沒想到我這畫連東洋人都喜歡啊。”
這位東洋武士到也十分客氣上前放下一千兩黃金,來個90度鞠躬,禮貌的說:“鄙人小西行長,早在日本就聽說姑娘的蘭描繪得出神入化,栩栩如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想買一幅帶回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