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頭發散亂,形容瘋癲,渾身上下還帶著一股子酸臭味兒,也不知多久沒洗過澡了,就見其瘋瘋癲癲的念叨著:"貧道昨夜夜觀天象,見主月受損,早早落下,怕是鳳體隕沒之兆。"
不待皇帝開口,淩坤大怒:"大膽!哪來的瘋道士胡言亂語,還不快拉下去!"
皇帝對於淩坤的自作主張不悅的皺了皺眉,到底也沒說什麼:"禦林軍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把人帶下去!"
"慢著!"
千麵來到皇帝麵前恭敬道:"陛下,此人來路不明,不如先拿下,回頭儀式舉行完後細細審問一番。"
皇帝覺得千麵所言在理:"也好,先拿下!道長請繼續吧。"
那瘋道士被捆著帶到一旁,猥瑣的小眼睛閃過一抹精光。
驅魔儀式再次開始,淩坤的眼卻不安分的閃動著,這瘋道士的出。
現讓他感到十分不安。
一旁的三皇子扯了扯太子的袖腳道:"太子哥哥,怎麼回事呀?"
"沒事,一個瘋道士搗亂罷了。"
太子嘴上這麼說著,眼底卻閃過一抹深意,三皇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扯著嘴傻笑著。
這兄弟二人看起來年紀相差不大,模樣皆是俊朗不凡,但一個看著成熟穩重,一個卻有如孩童一般,透著股傻氣。
在場大多數人都知道,陛下有三子,二皇子為皇後所生,早年得了怪病死了,那病來的蹊蹺,二皇子死後皇後一番撤查,竟是三皇子母子所為,皇後當時背景強大,直接光明正大的毒傻了早慧的三皇子,而三皇子母親不過嬪位,竟被活活打死了。
那之後皇後許是心病成疾,病倒了就再也沒好過。
儀式舉行到一半,宮中突然來人傳話:"陛下,皇後娘娘今日用過早膳後突然發了瘋,潛退了宮人後一把火燒了椒房殿,待宮人們將火熄滅後,皇後娘娘已經殯天了!"
眾人大驚,瘋道士此時反而閉了眼裝死。
"擺架回宮!!"
那瘋道士也被千麵命令著一同帶回了宮中。
眾人趕到椒房店時,幾個宮人跪在外殿哭泣著,皇後一去,她們定沒了活路。
皇帝進入內殿,見皇後的屍身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糊肉味兒。
皇上非但沒有多難過,反而有些嫌惡的皺起了眉頭。
帝後多年不和,自從當年三皇子事件後,二人徹底斷了夫妻情分,如今這反應,眾人也見怪不怪。
反而是淩坤,見皇後去了,一張老臉表情豐富難當,太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率先跪下道:"父皇節哀!"
屋內人嘩啦啦跪了一地:"陛下節哀!"
節哀?皇上也知自己總要做做樣子,於是一場好戲上演,可悲的是無一人真心。
天擎二十四年,皇後殯天,諡號元貞,國喪三日。
皇後死法蹊蹺,死後卻隻是簡單查了一番,最後對外宣稱為妖魔附體。
……
我來到縣丞府一上午了,也未曾 見過江裘,丫鬟說他又去了怡紅院。我聽了心中不免失望,不過還能自我安慰,這人誰還沒個特殊愛好呢。
到了日上三竿,江裘才打怡紅院回來,嘴裏罵罵咧咧:"那什麼皇後死就死吧,官府憑什麼讓怡紅院關門三日啊!"
一旁的小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少爺,這話說不得啊。"
江裘本就心情不好,聞言給了那小廝一巴掌:"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本少爺了?!"
我看了直皺眉,心底一股厭惡油然而生,不過當我看到他眉心的那抹紅時,我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周郎,這是周郎。
我笑著上前道:"江少爺好,我是您的教書先生王阿九。"
江裘淡淡瞟了我一眼:"名字不好,不如改叫阿八。"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小廝笑道:"王八,哈哈。"
這要換作平日我早就發飆了,可是周郎,我心裏突然有些失落,這名字可是你給阿九取的呢。
我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道:"我就叫阿九!"
江裘擺擺手:"無趣無趣。"語畢衝著房間走了過去,我上前道:"咱們什麼時候去書房啊?"
江裘打了個哈欠:"去書房做什麼?"
"溫書啊,來年就科考了,咱們抓緊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