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我從來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居然會這麼痛。
一旁的產婆嘮嘮叨叨著:“放鬆放鬆!!……哎呀我的個親娘嘞,這孩子怎麼胎位不正啊!”
我疼的渾身冒汗,手死死的攥著床幔,還是忍無可忍道:“您安靜些行不行?!”
腹部一陣陣劇痛傳來,然而那個孩子怎麼也生不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不知過去了幾個時辰,天已經黑了,我渾身酸軟無力,這個孩子還沒生出來。
江執等的越發焦躁,最後幹脆衝了進來,見我麵色慘白如紙一般,快速上前握著我的手道:“阿九,再忍忍,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能出世了!”
許是江執這話激勵了我,都快痛昏過去的我一咬牙,終於,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自耳畔響起。
此時此刻,我已然半分力氣都沒有了,再江執柔和的目光中沉沉睡去。
……
我睡過去後,夜七郎替我把脈道:“她隻是太過勞累,睡著了而已。”
江執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送夜七郎和產婆離開了小竹屋。
臨走前,夜七郎對江執道:“雖說她們母子成功脫險,但小狐狸孕期壓抑太久了,就算她是妖怪,孕後也難免不會落下些症狀,這段時日多用心陪陪她吧。”
江執有些愧疚道:“我知道,有勞道長了。”
江執送走夜七郎後,回到了竹屋內,見阿九睡的正熟,不自覺放慢了腳步,悄聲抱起了繈褓中的小嬰兒,眼底一片暖意。
此刻他不是什麼魔祖,隻是個夫君,父親而已。
隻是,他真的能盡到這些責任麼?
江執轉過頭去,看著熟睡中的阿九,血紅色的眼底不禁染上一抹沉重。
……
許久沒有睡的這麼熟過了,也許久未曾做過這般好夢。
睡夢中,我與江執,還有個看不清模樣的小孩子再青隱穀的小竹屋內一起吃飯。
再竹屋外的秋千架上,我與孩子坐在秋千上,江執在後麵輕輕的推著,孩童獨有的清脆笑聲不絕於耳。
再粗壯的老槐樹下,我抱著孩子,依偎再江執懷中,一家三口一起看著暮色四合,夕陽給四周的野草野花渡上一層餘暉。
我們都穿著最簡單的粗布麻衣,沒有什麼魔祖,沒有什麼青丘神女。
廟堂之高,九天之亂,都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夢中隻有江執與他的妻兒,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過著平淡安穩的生活,歲月靜好。
……
我的唇邊不自覺掛上了一抹笑意。
然而下一秒,眼前場景突然變成了白日江執再天宮時的場景,眼看著那把巨大的光劍劈向他。
緊接著,白光閃過,四周的風景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宛如煉獄一般的世界,一道巨大的紅光衝我擊了過來,江執快速的護在了我的身前。
額上有冷汗止不住的滑落,渾身難受極了。
黑暗中,我被輕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恍惚間,有人再我耳邊低語,“阿九,都過去了。”
奇跡般的,心中突然安穩了下來,我往那個溫暖的懷中縮了縮,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
我一直睡到翌日,日上三竿時我才醒過來。
醒來後的第一反應便是伸手摸自己的肚子,原本大腹便便的小腹平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