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天空鋪上一層灰色的婆娑,深紅色的楓葉飄臨落地,開滿楓葉的樹枝下,密集著烏黑的一片。
“給老子狠狠的打。”一個滿臉惡煞的少年,外號狸貓,林意,指揮著一群小弟,毆打另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葉楓。
圍觀的人比比皆是,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葉楓,老子告訴你,以後見到我躲遠點,不然老子打斷你的狗腿。”林意讓小弟們停止毆打,提起葉楓縫滿補丁的衣襟,趾高氣揚的警告道。
“咳咳。”葉楓淤青一塊連著一塊,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尚且被林意強行拽起,一口鮮血溢出,但是,他毫無慍色,仿佛沒什麼能激起他的怒火。
“草。老子跟你說話呢?裝聾是吧?”林意扭著葉楓的耳朵,再次不留情的倫向葉楓的眼眶,緊接著,連續三拳打出,葉楓狂吐血液:“現在,從老子胯下鑽過去,不然,這玩意我就扔了唷~”
林意陰險的笑了笑,盡顯得意風采。
葉楓嘴角抽了抽,猶豫了一下,似乎再做什麼重大決定,隨後,葉楓徑直的從林意的胯下鑽過,伴隨著人們無情的起哄聲……
林意手中是葉楓跋山涉水采到的天仙草,是唯一可以救助自己母親的靈藥。
葉楓自始至終沒有笑過或者生氣過,好像是個呆板的人。
待到葉楓爬過林意的胯下,葉楓無視所有人的蔑視笑聲,惜字如金的葉楓終於開口說話了:“還我。”
林意將天仙草扔在地上,順勢要拉下自己的褲子:“兄弟們,解手。”
“不要。”葉楓歇斯底裏的吼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撲向天仙草,把它珍藏在懷裏。
但是,林意和他小弟的尿撒了過來,濕透了葉楓的衣裳。
幾分鍾後,林意解手完畢,提起褲子:“爽,兄弟們,走。”
林意大搖大擺的離開,他的小弟緊隨其後,臨走前,竟然還不忘每人朝葉楓身上啐一口唾沫。
林意走,村民散。
葉楓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天仙草小心翼翼的藏進衣服中,一瘸一拐的走向家。
“難道你這樣都能忍得住?”忽然,一道聲音攔住了葉楓的去路,聲音的源頭,是個不錯的女子,雖然沒有絕美的容顏。
她是林玉,林意的親妹妹,對葉楓比較好且葉楓同歲的女子。
“因果循環,沒有什麼忍不忍得住的。”這是迄今為止,葉楓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因為林玉心地善良,加上葉楓曾經又有愧於她。
“對不起啊。我每次勸哥哥……他都……唉。”林玉無奈之極,歉意十足。
葉楓頓了頓,依舊是垂著頭:“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葉楓噙著淚花與自責,在林玉怔怔的注視下遠去……
“葉楓,難道我的愛你感受不到嗎?”林玉在飄落的楓葉中佇立:“楓已去,我卻空……”
葉楓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林玉濃濃的愛意。隻是,葉楓有愧於她,險些要了林玉的初夜,葉楓怕再次傷害到林玉。更何況他不配。
破的不能再破的茅草屋,葉楓推開半遮掩的破舊木門,入目的,簡直是一片狼籍。
木桌翻倒再地,僅有的一盞蠟燭火微微閃爍,幸虧還是黃昏,黃光透過支離破碎的玻璃照射進來,勉強還能看清楚的布局。
小,不是一般的小,高度離一米七的葉輝隻差一個頭,亂,亂到髒到極點,坑坑窪窪的地麵隱約飄來一陣血腥味。
葉楓的心“咯噔”落到深淵,心慌意亂的跪在地上婦女的身邊,他又落淚了:“媽……媽……”
沒錯。這個躺在地麵上,口吐白沫的婦女正是葉楓的母親:阮秀。
阮秀才三十多歲,卻飽經風霜,蒼白無力的臉頰布滿皺紋,白鬢白發接二連三的瘋狂滋長,歲月未過,卻如同步入荒年,一點也沒有女人的風韻。
葉楓見此,急急忙忙的找來碾壓天仙草的半圓石墩,沒有什麼東西,隻能手拿著石頭,把天仙草放在石墩中央 ,忍著劇痛,不停的敲打。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葉楓才把天仙草碾壓成綠色汁液,並將其喂入母親的口中……
過了一會兒,阮秀停止抽搐,呼吸漸漸趨向平穩。
葉楓開始打掃起來。
將衣服褪去,碩實而又傷疤淤青肌肉已經爆起,葉楓換了套潔白的衣服,把散著臭味的衣服洗淨晾幹。
嗚嗚嗚……
村中的警報聲響起,葉楓將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和原先進來時的場景截然不同。
“唉。又有人搶蛋了。”葉楓搖了搖頭,歎息道。
葉楓家地處偏僻,就算有事也不用擔心強盜什麼的來搶劫葉楓,但在中間地帶可就不一樣了。他們需要關緊房門,躲在家中的某個角落,心驚肉跳的躲著……
警報聲停,葉楓母親醒。
一個邋遢的木板床上,葉楓攙扶起蘇醒的母親,把裂開的枕頭放在床頭,讓母親靠在上麵,然後用被褥給母親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