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保安都丟下武器,趴在地上,段晨發現吳勇臉上滿是憤怒。
若隻是一個保安透風報信,再如何也不應該如此才對。
突然吳勇像是徹底爆發的火山,大吼大叫起來,所說的話都是這名保安隊長如何忘恩負義。
好一會兒,段晨才中他的話語中明白過來,敢情好吳勇和這名保安隊長是拜過把子的兄弟,還有一人,也是他們中混的最好的一人,現在正處在高位,非常了得。
待吳勇發完脾氣,段晨想著他或許會問些“背叛我值多少錢”之類的話,不曾想他卻話鋒突轉,腳猛踹保安隊長的胳膊,惡狠狠問:“是不是老大讓你說的,把我整死?”
保安隊長咯咯笑了起來,抬頭看向吳勇,搖頭道:“你到現在還沒搞明白嗎,枉費你還說是我們三人中最聰明的那個……是我們要整死你,你個見異思遷,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在安田賭場的時候,是不是你的讓賭王和我賭,讓我傾家蕩產!”
段晨挑了一下眉,想不到形勢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那吳勇口中的老大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權利圈裏,最怕的不是同級別的人互相鬥爭搏上位,而是上頭有人覺得你不該在這裏。
短暫的沉默,吳勇卻是一下不氣了,眼角抽搐道:“當年是老大說你這種人掌不了權,支配不了那麼多財富,為了你好才暗地裏安排賭王和你賭。”
此話一出,保安隊長愣住了,隨即嘴裏連喊著不對。但吳勇直接說出幾處細節,他便閉上了嘴。
當年吳勇沒那麼大能耐,他也是跟著“老大”混的,不能把保安隊長安排了,還是請賭王去。
好一番言語,所有事情真相大白,保安隊長得知樓上有將近三十具屍體後,主動說他來處理。
段晨等人準備離開別墅時,吳勇看了一眼保安隊長,沉聲道:“兄弟,我這次算是把老底交給你了,這麼多年來,我從沒信任過誰,現在我可以說我是信任你的。”
保安隊長點了點頭,便帶著隊員往樓上走。
從一樓的車庫裏開出一輛黑色越野車,三人一路出了京都,現在他們要去的位置不是別處,正是去典少現在所在的城市。
時間一晃而過,段晨約莫開了十個小時的車,路上吳勇說著“老大”的事。
老大本名叫盧得光,是個南方人,但有著北方漢子的豪氣,做事滴水不漏,他們當時結拜時,盧得光是攀上了一名富商的女兒,看樣子是要做上門女婿了,不曾想富商的女兒病死,他得了不少打發錢,又借著富商的人脈,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當年的土豪。
以前的錢相比現在要值錢許多,吳勇不知道具體數字,但盧得光的資產,在他二十五歲的時候,一千萬是有的。
當年盧得光就把人際關係玩的爐火純青,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然成了一方大佬,吳勇能夠不斷上位,正是有他的支持。
吳勇自我反省,說他這麼多年什麼都做對了,隻怕是最近一個小問題沒有如盧得光的意,這才招來了天大的災禍。
段晨問了句是什麼,吳如月也非常好奇,畢竟之前他們吳家在外人看來,那是風光無限的存在。隻要以後吳勇不犯蠢,基本讓家裏再富五十年不成問題。
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吳勇指了一下吳如月,搖頭道:“典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不想如月嫁到那邊去,就這麼簡單。”
段晨心中頓時哭笑不得,看著前方光線漸漸變黑的停車場通道,有種一念地獄的錯覺。
……
典少在娛樂城三樓的酒吧內,和他一起的還是邱少、胡高等人。
此時已經酒過三巡,幾人都年輕氣盛,身邊隻有逢場作戲的小姐,在酒精的作用下,話茬打開,討論起吳家的形勢。
他們的對話雖然聽著都在很認真地分析形勢,但年紀終究是一個標誌,他們明顯都浮於表麵,討論著一些不可能影響大局的小問題。
突然典少的電話響了,他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吳勇,連忙對著周圍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還將屏幕給眾人看了看。
他收起戲斂的表情,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道:“喂,嶽父。”
“小典,你現在在哪裏,我把如月給你帶過去。”吳勇眯著眼,他已經在酒吧的左側吧台前,身前酒保給他倒了一杯加冰的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