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常說,年輕是一種錯誤。他們嘲笑的,是我們閱曆不夠豐富,總在犯錯,總在錯過,而這些,往往都沒有辦法補救。
有時候,並不知道今晚流星回來,所以沒帶相機;有時候,並不知道,離別回來,所以沒說再見。
這是命運改寫者魏陽影的故事。是她讓仲闕明白,這世間的愛而不可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2013年夏以後,魏陽影就沒再見過蘇光寒。那年,他們高二,他們高中同校,也住在同一小區。蘇光寒沒有參加高考便去了日本留學,不久之後,他的父母也移民美國。蘇光寒沒有和任何同學聯係過,社交軟件也沒再使用了,仿若他走進了洶湧人潮,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魏陽影的記憶裏,蘇光寒是一個十分隨和的男生,即便家境比朋友優越許多,他性格很陽光開朗,很愛笑。雖然他的父母打理自家公司很是忙碌,但對他的管教卻是非常嚴格不懈怠的。魏陽影還記得,她的籃球就正是蘇光寒教會的。那是2012年冬天的一個傍晚,她從外麵回來,路過小區球場的時候,看到了蘇光寒一個人在打籃球,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魔力把她推了過去,蘇光寒看到了她,笑著問道:“需要來一次嗎?”她點了點頭,放下書包,接過籃球,可惜,新手投籃命中率不高,她低頭尷尬的笑了笑,雙手把球遞給蘇光寒,但蘇光寒沒有接過去,而是讓她再試一次,並告訴了她很多訣竅,夕陽西下,風景如畫,就在黃昏的光芒映在蘇光寒麵龐那一刻,愛在少女的心房開始發芽生長。無奈,他們還沒長大,她隻能把這一份情感懷揣在心底深處。
魏陽影曾問蘇光寒他的夢想是什麼,當時,蘇光寒沉思了好一陣才說到:“一輩子就這樣簡單的活著。”魏陽影點著頭說:“是啊!這樣多好啊,可這比哪個夢想都難呢。”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談話,2013年4月6日。
後來,魏陽影高三畢業,考上了本地一所大學。大學裏,她隻顧好好學習,身邊不乏追求者,可她都從不理會,並不是她沒有談戀愛的心思。隻是,她在等一個人,她堅信,他會回來的。
不知,算不算她的誠意打動了上天。
在魏陽影大二的那個暑假。蘇光寒一家回來了。
那天,她在小區的超市挑選飲料,有選擇困難症的魏陽影在櫃台前搖擺不定,好大半天都站在那裏,忽然,一隻手不重不輕的落在他的肩上,她一陣詫異,轉過頭去,看到了住在她心裏的那個人---蘇光寒,蘇光寒從櫃台上拿了一瓶雪碧遞給她,笑著說道:“我記得你最愛喝雪碧了。”他的笑容還是那樣幹淨,在她心中泛起一陣陣漣漪,魏陽影極力掩飾加速的心跳,並假裝冷靜的與他交談:“這一次回來,是暫住嗎?”“是呢,爸媽要辦些事情,好像是關於我大伯的。”蘇光寒很細節地回答著,魏陽影接著問道:“你在日本還習慣嗎?”“日本,挺好的。你呢,聽說上了c大的醫學院,很棒呢!對了,可以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嗎?”“好啊!......”
2013年的夏季以後,魏陽影就再也沒有這樣開心過了,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在舞蹈一般,也許是因為細胞遇到喜愛的音樂了吧!
之後,魏陽影和蘇光寒經常相約打籃球、散步。有時,是蘇光寒約的魏陽影,有時,是魏陽影約的蘇光寒。一次,在櫻花公園,魏陽影問蘇光寒:“你有女朋友嗎?”蘇光寒搖了搖頭,接著又有些害羞的問:“你呢?有男朋友嗎?”魏陽影瞬時紅了麵頰,搖了搖頭,兩人相視而笑,恰時,風起,櫻花飄落,漫天都是。
回家後,魏陽影問起父親關於蘇光寒大伯的事,但父親一言不發,魏陽影便不敢問下去了。
後來,她本想約蘇光寒去圖書館的,可他的電話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直到從圖書館回家,才在小區門口看到蘇光寒一家人以及一個陌生男子,男子長相也是十分俊朗的,蘇光寒倒與他有積分相似,原來,那人正是蘇光寒的大伯,一家人的氣氛看起來不大和諧,魏陽影草草打了招呼便回家去了。沒想到,沒過幾天,蘇光寒大伯倒是去魏陽影家做客了,並且一聲一個“老兄弟”的稱呼魏陽影的爸爸。蘇光寒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但時刻留意著兩人的談話。
原來,蘇光寒的大伯剛出獄。二十年前,蘇光寒的大伯駕車撞死了一家人,一男一女和兩個小孩,最後,在逃跑一年後被捕入獄。難怪,父親不願在魏陽影麵前說起關於蘇光寒大伯的事。也難怪,那天蘇光寒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原是去監獄接他大伯了,想必,他不曾見過他大伯吧!誰知,後一天,蘇光寒父親也登門拜訪,他告訴魏陽影父親,等他父親安頓好他大伯,他們就要回去了,希望魏陽影父親能多照料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