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星和八個侍衛穿過森林,走在一條幽靜的山路上,這是一條通往峻石嶺的近路。在路上段宇星一句話也沒有說,臉色陰沉的可怕,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離世。
一路無話,幾人很快便到了峻石嶺。段宇星站在峻石嶺上,一邊向遠處眺望,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道“:看來大哥還沒到,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吧。”
話音剛落,段宇星臉色突然一變,其他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向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看罷之後,幾個人驚出一身冷汗,隻見遠方塵土飛揚,有大隊的騎兵正在朝他們這邊趕來。
段宇星最先反應過來,他急聲說道“:快,我們得先離開這裏。”旁邊的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點頭如搗蒜,說道“:對對對,小公子說得對。”
但侍衛中有一人低著頭,好像在思考什麼,段宇星不解地看向他,疑聲問道“:小飛,有什麼不對嗎?”被叫做小飛的人抬起了頭,看向段宇星,說道“:小公子,如果我們一起跑,誰也跑不掉,必須得有人斷後。”
段宇星當然也有考慮到了這一點,但他實在不知道該讓誰斷後,因為斷後的人隻有死路一條。正在他左右為難時,小飛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沉聲說道“:小公子,小飛願意斷後。”
段宇星一愣,旋即看向他,說道“:小飛,你可要考慮清楚。”他話音未落,又有三人跪倒在地,三人異口同聲說道“:小公子,我等也願意斷後。”
段宇星身子一顫,震聲說道“:好,有你們這群人陪著我,夫複何求!”說完話,段宇星對四人深深鞠了一躬,說道“:我們來生不做主仆,隻做兄弟!”
四人站起身形,紛紛抱拳,對著段宇星深施一禮,高聲說道“:小公子,一路走好。”段宇星眼圈泛紅,也不答話,轉過頭,毅然離開了。段宇星轉頭的瞬間,他的手指甲深深刺入皮肉內卻不自知,鼻子發酸,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淚,剩下的四名侍衛也隨著段宇星離開了。
一路無話,段宇星一行人一直向東走了五六十裏地。突然之間,段宇星停下腳步,他腦子裏精光一閃,閃過一個念頭。
身後的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投來詢問的目光。段宇星轉過頭,看向四人,目光深邃,稍頓片刻,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四人之中有叛徒。”
四人聽罷,臉色皆是一變,隻不過有人是因為驚訝,有人是因為害怕。其中一人,將手放回袖內,手掌一抖,扔出一樣東西。這個動作非常微小,旁人很難察覺,不過緊盯著四人的段宇星卻看在了眼裏。
他走到這名侍衛身旁,站定,柔聲說道“:因為你的出賣,讓我損失了四位好兄弟,你,該死。”
話音一落,段宇星眼中寒光一閃,右手一翻,掌中多出一把匕首,毫無預兆,對著這名侍衛的胸口惡狠狠的刺了下去。這名侍衛雖早有防備,奈何段宇星的速度太快,他還沒有做出像樣的閃躲,匕首便已刺進他的胸口。這名侍衛隻覺胸口一涼,低頭一看,整個匕首都刺進了他的胸口,鮮血順著匕首滴落在地上,看罷,他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段宇星收起匕首,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低下身子,將這名侍衛扔在地上的東西撿起。拿在手中一瞧,原來是塊令牌,令牌上有特殊的符文,段宇星認識這種符文,是專門用來跟蹤的。段宇星在手中把玩了一會,突然運起全力,周身籠罩起藍色的真氣,將這塊令牌扔了出去。
然後段宇星對剩餘的三名侍衛說道“:走,我們回去。”三名侍衛被段宇星剛才的舉動嚇了一跳,此時還沒有緩過神來。其中一位條件性的問道“:小公子,回哪裏呀?”
段宇星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頭也不回地說道“:峻石嶺。”三名侍衛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木訥地點了點頭。旋即反應過來,都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心裏想著小公子是不是瘋了,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現在又要回去。
心裏這樣想著,三人的腳可沒有停,跟著段宇星向峻石嶺走去。很快,四人便回到了峻石嶺。這時的峻石嶺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地上滿是屍體,還有大量的碎石。段宇星走到一名侍衛的屍體前,臉上不由得流露出悲色。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對三名侍衛說道“:我們走吧,去中聖神州。”
一名侍衛上前一步,疑惑地問道“:小公子,我們不等大公子了嗎?”
段宇星搖頭苦笑,說道“:大哥已經來過了,我和大哥在剛才錯過了。”
見侍衛沒有聽明白自己的話,段宇星指了指侍衛的屍體,又指了指周圍騎兵的屍體,解釋道“:你們看,這些騎兵屍體本來是應該壓在他的屍體上的,現在被人移動了,而能做這一切的人隻能是我大哥。”三名侍衛聽罷,暗道一聲聰明。段宇星一甩頭向前走去,三名侍衛緊跟在他的身後。
臨行前,段宇星看向南方,喃喃自語道“:大哥,下次再見時,我一定比你強!”想到這裏,段宇星嘴角微微上挑,不再猶豫,繼續向中聖神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