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一點希望都破滅了,還希冀什麼呢?有些事情,有些東西回不了頭。就像人生,一些事情錯過了,就不會再遇見。一些事情錯過了,就連後悔都來不及。
找了半年都沒有任何的音信。聽見淩雨的話,宇文川也麼有了信心,更沒有了底氣。但是他不能失去自己的底氣。他明白,如果自己再沒有信心,那麼找淩蕾,真的是沒有了希望了。
“父親,我說能找到蕾兒,就能找到!”他為自己打著鼓,也在為淩雨鼓氣。更為了這個家鼓氣。
以前的宇文川,不會輕易承諾什麼。他說要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最終他也很出色的完成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現在他所說的話,自己都沒有了底氣,結果真的是一事無成。
“理是此理,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有多少城市,又有多少的鄉村,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吧?那要如何去找,你又靠什麼去找。難道二十三個省的省長你都認識,更甚,你會認識中央的人嗎,讓他們來幫我尋找女兒?我們普通老百姓家裏麵丟個人,又是丟了這麼久,怎麼去找呢?”
淩雨的質問,另宇文川啞口無言。他是徹底的沒有了信心。如果在這樣下去,估計下一個崩潰的就是他了。
“飯來了!”淩母應該是在廚房裏麵哭過了,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
看著滄桑的母親,宇文川不是滋味了,萬千的過錯,都壓在了他自己的身上。急的宇文川那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已經沒了一個女兒了,他們怎麼忍心再失去一個兒子呢?如果這個兒子再失去的話,他們二老真的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男兒有淚不輕彈,來來,擦擦眼淚。你都是大人了,應該可以用你有力的肩膀支撐起來這個家,難不成還要讓我們這把老骨頭替你支撐嗎?”淩母慈祥的寬宥了他的錯過,遞過了紙巾,然後又把它輕輕的撫在懷裏麵,“這些都不能怪你的,時勢造英雄,它同樣也可以製造悲劇。天意已經不可更改,但是你不知道與天鬥其樂無窮嗎?困難會讓人意誌消沉,但是你不知道它也可以讓一個人擁有一顆鋼鐵般堅硬的心嗎?”
“來吃飯吧?別想太多了,那些事情都是不可以預期的!順其自然吧!”
宇文川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是他們三個人,到了現在還是三個人。那時候還有些許的闔樂,因為至少還有希望。現在,各自都生活在悲傷裏麵,難以自拔。
“父親,母親,我想去找淩蕾!”
“怎麼找?”剛剛發泄了一下,現在的淩雨已經恢複了他的理智,語氣很平緩的問道。
“就算是把走個遍,我也要找到蕾兒。”
這個想法在淩雨來看真是天真的可憐,?這輩子可以走完嗎?這樣笨拙的辦法,虧得是他這樣的高材生想出來的。
“那麼你要找多久呢?”淩雨還是沉著的問。
“直到找到為止,不然我不會停下腳步!”
“你確認你的腦袋是清醒的嗎?沒有被門夾,異或被驢子踢到?”
“當然,我現在很清醒,我也知道我現在再做什麼!”
“以前我沒有阻止過你做什麼事情,現在我也不會阻止你。但是我想建議你,這麼壯大的工程,你或許應該找個人來討論一下為好。”淩雨諄諄的教誨道,“我們已經行將就木,你應該找個知心的人,為你排憂解難。”
“哦!”
淩雨所說的這個人當然就是關元。在他們二老看來,現在也隻有關元可以幫助他了,而他們應該退出這個舞台了。
每個人都隻是少少的塞進去一些飯菜。不是不餓,隻是真的吃不下去。
宇文川又在家裏麵呆了一個月,才去找關元的。他的目的在明確不過了,就是好好的奉養他們一段時間。這次離開,便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了。
這一個月裏麵,有時候他會旁聽他們夫妻的講課;還有的時候是他在前麵講課,而淩雨夫婦在下麵旁聽。雖然他不是專業的老師,講授的課程常常會講偏,甚至還會超出他該講的範圍。文學類的課程還差些,主要是父親所代的課程。
經法類的課程很枯槁,他卻講的趣味非常。宇文川會講述一些外國人對的看法,或者是引經據典,不知不覺便講到經濟、軍事,或者其他的學問上。比起自己父親那種保守的講課,他的授課出圈了。有時候,講到一些很敏感的話題的時候,台下的淩雨總會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講下去。忽然換了話題,引來下麵全神貫注聽課的同學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