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到底什麼是人性,又有誰能夠真正明白人性?人性會在不同人身上表現出不同的姿態,也會在不同環境中變換著不同的角色。有些人做慣了正人君子,但若是將他處在一個極為危險的環境下,他說不定是第一個拋棄道義的人,還有些人,平日裏吊兒郎當,但若是麵對大是大非的時候,他們反而能改變一貫的作風,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來。所以說,人性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最難以揣測的東西。
一個人一天中最清爽的時候,莫過於洗過澡的時候,段帥剛好洗完澡。他的傷口似乎已經開始愈合,十天沒有洗澡了,這是十天來第一次。一個十天沒有洗過澡的人,若是一次洗的太歡,那麼他一定會把自己的皮給蹭破了,段帥似乎還真蹭破了皮,走一步疼一下,不過好在他的妻子此時正攙扶著他一步步朝前走。
他們不知道前方究竟會麵對什麼,他們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依為命,不再分離。這樣的感情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的,因為他們時常在相愛中付出彼此的性命。都說愛情常常是不可靠的,但是,一份可靠的愛情要比世間任何一種感情更加牢靠,更加無私,更加讓人羨慕。
竹林幽幽,人心浮動,這幫人已經衝破了最後一道阻攔,一道看似密不透風的阻攔,來到了山穀附近。上官闕的人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如今距離修好通往寶藏那條路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會子這幫人趕來定然沒有什麼好事。
以皇甫仁和為首的眾人打退了最後十多個黑衣人後,蜂擁著衝向了山穀。可能這是皇甫仁和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武功還不錯,至少能在幾招之內,將兩名殺月門的門徒給逼退。一個人在做著平時做不到的事情時,總是會被成功衝昏頭腦,更何況他平時也沒有多少腦子。
皇甫晉給眾人帶來了希望,使得皇甫家族眾人都成了這股勢力的主心骨。林葉蔥蔥,清風徐徐,皇甫仁和第一個站到了石壁外,他並不敢將腦袋探進去,就像他並不敢跟上官闕這樣的高手對招一樣。
上官闕帶著兩百多位訓練有素的士兵早已鎮守在了石壁內,隻要有人闖進來,這兩百多人手裏的弓弩將一齊發射,將來人射成一隻刺蝟,似乎大戰一觸即發,沒有人真正知道,在不遠處的黑暗中,有那麼幾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這裏,他們的嘴角正微微上揚,似乎帶著勝利的微笑。
皇甫仁和試探性地喊道:“喂,我們都知道這裏頭有寶藏,可這寶藏可不能被你們一家獨吞啦!我們該坐下來商量商量這寶藏該怎麼分配!”他是最沒有腦子的人,卻是最實在的人,這樣的大實話,在這種環境中說出來不免會引人發笑,可眾人沒有笑,他們都知道前麵到底有多危險,甚至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他們此時心裏想的不是怎麼分配寶藏,更不是想著將這樣的話說的多冠冕堂皇,而是,想著接下來該由誰第一個進去。
這是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如果沒有第一個衝進去的人做內應的話,那麼他們根本沒有勇氣進去。說不定這裏麵有著重重機關,這要比任何一個在外麵的殺月門門人要可怕的多。人最害怕的往往不是事物本身,而是未知。
裏麵沒有回應,因為裏麵的人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得到的命令是來此挖掘寶藏,可並不知道該不該分配寶藏,這是他一個人做不了主的。可能這一大批寶藏用在了關鍵的地方會發生不可估量的效果,但若是一一分散開來,不過是讓這幾百人過上富足的生活罷了,並不能改變什麼。
上官闕此時額頭已經在冒著汗珠,他不清楚外麵是什麼人,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坐下來好好喝上一杯酒,壓壓驚。門外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一個人敢衝進來,就連皇甫仁和跟南宮無痕也沒有這個膽子,初生牛犢的皇甫晉已經受了傷,更不可能出手。
這樣的僵局是三方都不想出現的,這時候從人群裏走出一人來。隻見這人獐頭鼠目,眉毛修長,眼睛小的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嘴唇上赫然長著一顆碩大無比的黑痣,這顆黑痣足有小半個臉那麼大,黑痣上端地蜷曲著幾根烏黑的長毛。他身材矮小,估摸著隻有正常成年人三分之二那麼高,關鍵是他還駝著背。簡直可以用其貌不揚來形容他!
這人兩手搭在背後,佝僂著背,笑眯眯地走了出來,抬頭望著皇甫仁和,又望了望南宮無痕,歎息了一聲。皇甫仁和正愁沒人答話,遂問道:“喲,這不是。。。”他一時沒有想起來,問問了身邊的皇甫晉道:“這是哪位來著的?”皇甫晉幾乎無語地低聲道:“這是駝背鼠王周興。”皇甫仁和趕忙接話道:“這不是鼠王周興前輩嘛!您這是歎息什麼呢?難道您有法子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