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開化生(1 / 3)

茶館二樓閑情逸致,下棋人專屬茶餘,常圍有商豪宅戶一些退隱江湖,兩眼不管窗外事的老翁,平日裏泡在茶樓,以棋會友,手癢了坐下來要一壺好茶找人對戰一局,不然就圍在一邊觀人下棋,文縐縐,文縐縐,經常品評對局人的下棋風格。

譬如茶樓周掌櫃,讀書人,愛好下棋,兼任說書先生,平日裏肚子裏總有說不完的光怪陸離,就有棋迷蘇翁常常與人說起周先生棋路,曰:“一氣清通,生枝生葉,不事別求,其枯滯無聊境界,使敵不得不受。脫然高蹈,不染一塵,臻上乘靈妙之境。”總概:周先生對局時考慮全局,深思多變,判斷準確,力爭主動,變化多端,不以攻殺為主,精細全盤。

在茶樓下棋,無非四種下法,常規棋,座子棋,還棋頭,亦備子。

常規棋全盤托出,定有君子規;

座子棋開局之前,兩黑兩白放在對角星的位置上,使得棋手不能固守一角,必須向中腹發展。對角星布局必然導致激烈的戰鬥,增加下棋緊張感;

還棋頭是數子規則,即每一塊活棋,在終局數子的時候,要扣除兩個子(眼位)。使得每片棋不能甘於獨自求生,要盡可能跟其它棋連上,否則就相當於虧了兩目;對於進攻一方來說,隻要能把對方截斷,也就相當於白賺了兩目。

亦備子則是有空就下,沒空停著,茶樓夥計就多出一項工作,備子記錄棋盤。

周掌櫃來曆神秘各方占據一地,對周先生卻都隱晦不提,除經營一家茶館以外,或許就是在銅瓏鎮開有唯一一家私塾,兼教書先生,小鎮人都對這個儀表堂堂的先生恭敬有加。

墨懿正從樓下來,周先生正從樓上來,麵麵相覷,以禮相待,想是私塾下學,帶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前來與人對弈棋局,周先生心下正和十三四青年郎回頭說起那誰,那誰就出現在眼前。

“俊生,這位就是我為你物色的棋友。懿小君給先生個薄麵,與小生對上一局。”

“周先生,閑來一局,一壺上好碧螺春。”

“好說好說。”

老規矩,一壺茶換一局棋,墨懿對於周先生來拿久紮茶樓的棋迷開化門生,已經見怪不怪了,對立而坐,名為俊生的學生是李府侄家人,以前常常旁觀棋路,久而久之受家中長輩影響,先生也在課堂上講棋局路數,久而久之自然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今問:學生遇瓶頸,先生可有解法?而後周先生就將他帶來茶樓。

周圍老者、棋友前來圍觀。

周先生坐中,思索又道:“今常規一局,座子棋一局,還棋頭一局。”

“周先生三局下來好累人,不過興致盎然,就陪這位小弟玩一玩,小弟,常規定勢學了不少吧!來讓你先下。”

“請指教。”

局勢中你一子我一子,墨遙看似心不在焉,品茶中,每次在小生思索半晌後,立刻落子,本來先行的優勢,不知怎麼的就變成防守,到後攻受不能兼備,黑子勢如破竹拿下首局。

“你這小友,本來能早早拿下一局,又故意放水,到後來可好,勢局大成,不幹脆。”

“嘿,棋本活,隻是被人下死一二,滿盤皆輸,小弟可學到一二?”

“謝指教,先生,學生隻在書本中墨守成規,觀棋路想也在思索棋譜,公子棋路靈活多變,不拘小節,兵走險招幾近嚇退弟子棋路,最後先行優勢變成防守,直到退無可退。”

“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座子棋更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