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你找許冠恒老師?”是他的前任老師哎,祈超疑惑地看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警惕心起,這個人滿身的……什麼味來著,前任老師教過的……對,是暴發戶味道,是來找麻煩嗎?哎呀,早就好心告訴過她,不要對學生那麼嚴厲,不是每一個小孩都像他那麼有良心,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不會介意她罵他幾句,打他幾下的。有這樣的老師真的好頭疼噢。可是,現在怎麼辦?

雙眼一轉,他滿臉堆笑,“大叔,是你家小孩回家說許老師打他了嗎?不會的啦,她沒那麼暴力啦。就算打了幾下,許老師瘦得風都可以把她刮跑,沒有多少力氣啦,打在身上就像在撓癢癢。我中二時,每天不被她打幾下,都不過癮的啦!”

一邊胡說八道,一邊祈禱,老天明鑒,這不是真的,他隻是在保護前任老師啦。她打得很疼的,一棍子下來,他就趴下了。千萬保佑他別再犯到她手裏啊!

這小子在說些什麼?曾日昌好笑地看著這個不大不小的男孩,孩子?自己好象還沒結婚吧?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可是,他的話裏卻很明白地在維護許冠恒。看來旬昌的情報沒錯,學生真的挺喜歡她的。

張嘴想要他別誤會自己,祈超卻又張嘴了,“大叔,你要找許老師我可以幫忙的啦,可是,她今天沒來呀。”

“沒來?你怎麼知道?”曾日昌疑惑地看著他。

“我當然知道啦,大叔,”努力地瞪著這個人,前任老師說過,想要撒謊就不要眨眼睛,“我每天都會去她辦公室去看她到校沒有?”

“每天都看?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聽不出他在瞎掰嗎?他瘋了,每天跑去她那兒看她,要讓她整死嗎?渾蛋!祈超深深吸一口氣,“因為我,”小心看看四周,確定大家都在急著回家,不會來偷聽他說話,更不會傳出去,再看看這個男人的表情,一咬牙,“因為我暗戀她很久了啦!”

“騰!”,他懷疑自己會先燒死!

暗戀?!曾日昌差點笑出聲來。再說下去,這個小子會不會說出“上窮碧落下黃泉”來。好可憐哪!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好心地放過他,到門口去等著好了。

看到他走,祈超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完了啦!他是不是太尊師重道了?!我報過師恩了,我報過師恩了。他在心裏念叨著,推著單車向校門口走去。一路上,不時碰到別人。

當初是哪個笨蛋設計的呀?從停車處到校門口的路居然這麼窄,一到放學時,就人滿為患。

學校那些老頭子們究竟是幹嘛的?從他一進來,就天天聽到他們嚷著將要擴建,搞好校園環境。他今年已經中四了,也沒見校園有什麼變化。等到他們的話實現,他大概得是白發蒼蒼了。

還有,這些小毛頭在幹什麼?

祈超屁股放在車座上,一腳支在地上,另一腳踩在踏板上,生氣地看著那群勾肩搭背的小鬼。一、二、三……天,並排居然有七名小鬼!把路擋得死死的,還晃來晃去。他們以為自己在跳集體舞嗎?害得大家都得隨著他們的小步伐慢慢地挪,從剛才到現在,他連十米都沒有挪動,這樣很丟臉呐!

真的是很可惡!他們的老師沒講過學校規則嗎?不管了啦!

祈超跳上車,按著鈴,不理女生躲閃的尖叫和男生粗魯的國罵,招搖地向前去。小鬼,讓不讓路?

騎得太過得意之時,也就沒注意到前方忽然伸出一隻腳來,猛地踹向他單車的前輪,車頭立刻不聽使喚地向一邊歪去。

“啊――”祈超尖叫一聲,連忙兩腳落地,單車立刻停穩。

做老師的可以這樣嗎?曾日昌看到了這一幕,那個伸腳踹車的人是許冠恒呀!他訝異地睜大了眼,如果不慎,那個學生會真得從車上摔下來,她怎麼負責任?

好險!好險!祈超猛喘氣。四周送來幸災樂禍的目光,少年不由得惱羞成怒,

“誰踹我的車?!找死——啊?”聲音自動地轉低,堆上笑臉,“老師?”

“祁同學,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學校允許在校內騎單車了?”

糟糕了啦!怎麼會沒注意到他的前任文學老師也在前麵?

“沒有……人……允許。”祈超的聲音小小的,抬頭偷偷地瞧一眼,前任文學老師正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他嚇得連忙低頭。

“那麼你就是有誌於雜技嘍?”

“沒有啦,老師。”他哀怨地扯起嘴角。饒了他吧!他隻是瞎了眼了啦!

“那麼,就是你比較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個狗吃屎的感覺?我不知道你的品位是這麼的獨特!”

忘了他的前任老師是一向主張痛打落水狗的。那隻狗,就是……他啦!

有人“吃吃”地笑起來。

“老師,我錯了,不敢了啦。”他也不想這麼低聲下氣,也明白這樣說對他的前任文學老師不管用,可是,就是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她挑挑眉毛,“噢,好吧。那麼回去給我寫一個句子吧。”

“好好好,寫什麼?”他大喜過望,點頭點得像雞搗米。前任老師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早知道就晚上兩年學,日子才比較好過。好感激啊!

“就寫,祈超是個遵守紀律紀律的好孩子,不是隻滿山亂躥的狒狒。”

人群轟笑起來。

他的臉拉長了。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他,中二那一年挨的整還不能讓他覺悟嗎?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希望從來沒有跟她教過啊!聽說,她對沒有教過的學生比較好,不會理他們犯什麼錯,相應地,也不理就他們死活就是了。

“五百遍,明天一早交到我辦公室來。如果你嫌累,我可以親自到你教室裏去收。”

臉綠了!我再也不幫你了!再也不尊師重道了!再也……不敢了啦!

曾日昌真不知應該笑還是應該氣。她就是這樣的把學生當成小猴子來耍嗎?那個,可是拚命替她打掩護的學生啊。

等到學生都走散了,她才慢慢地邁出校門。

瞥到她走出來,曾日昌連忙迎上去,“許冠恒小姐。”

“是。”許冠恒聽到叫聲抬起頭,卻發現並不認識這個人,疑惑地,“你認識我?”

她忘了他了?是他的臉太普通了嗎?“我是曾日昌。”

曾日昌?

見她還是一臉迷惘,“我們大約一個月以前在某個早晨見過的。我當時去送衣服?”他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