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我低著頭,隻見那禮服的拖尾猛然一翻,露出一個人影來。那人整個趴在她禮服拖尾後麵,鮮紅的衣服和幽藍色的禮服疊在一起,鮮明的顏色對比就溢出了一片冷意。
又是那個紅衣女人。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禮服的拖尾,肥胖的身子似乎在從拖尾底部爬到拖尾上麵去,一頭卷曲蓬亂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一抖一抖的,好像風中晾曬的抹布一般。好像隻是一瞬間,她就翻了上去,整個人坐到了拖尾上,雙手慢慢攀向鍾麗的腰部,似乎,要攀著她的腰部站起來。
這個女人,果真是衝著鍾麗來的。難道說,她真是胡祿剛剛亡故的妻子?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那紅衣女人卻似察覺到我的動作一樣猛然轉過頭來。
她的頭發披散,隻露出一半蒼白的臉來,嘴角一勾,對著我詭異地笑了。
“鍾麗!”我猛然抓住鍾麗的手。
“怎麼了?蘇落,你手怎麼這麼涼。”
“……”我的眼角瞥到那個女人沿著鍾麗的身體在緩慢地向上攀爬著,顫抖地說道:“鍾麗,這個婚,能不能不結了?你年輕漂亮,不嫁給胡祿,不也有很多的選擇嗎?”
“你瘋了吧,我婚禮都進行到一半了,蘇落你……”鍾麗後退一步,“難道你……你想嫁給老胡?怪不得剛才老胡說想辦法讓我騙你上天台,你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勾引老胡了……”
鍾麗擺出一副戒備的神色。
“你說胡祿讓你騙我上天台?!”我的聲音都有點走調了,胡祿發現我看到葉子的手機了?又加上之前的微信,胡祿是不是懷疑我知道葉子知道的秘密?他能夠買凶殺死葉子照樣能夠殺了我。如果到了天台上,那豈不是……
我也顧不得鍾麗身上那個紅衣的鬼魂了,跌跌撞撞地向婚禮大廳裏跑去,鍾麗在身後叫我,我也不敢回頭,我想胡祿既然讓鍾麗騙我上天台,可能他已經叫人來部署了,他會不會根本就不想讓我活著離開這個酒店?
我越想越害怕,警察什麼時候會來,什麼時候會來?
我剛衝進去,身體不知道被誰拉了一把,不由自主地向著一個地方摔去,差點摔個大馬趴,又被人輕輕地一提腰部給扶了起來,我抬起頭,見拉我的是個陌生的男人,那男人緊緊地貼在我的身邊,手臂攬向我的腰,手上的力氣特別大。
是胡祿的人?
我一瞬間心都涼了,胡祿安排人的速度竟然這麼快,不隻是天台,還有婚宴大廳裏?
我就要使勁掙紮,這時候,一個尖銳的東西抵到了我的後腰上,那個男人冷冰冰地說:“不想死的話,就老實點。”
脫口而出的喊叫硬生生地壓回喉嚨,我慌張地向四周望去,隻看到一張張熟悉或者陌生的臉,這些臉湊在一起或竊竊私語或看向舞台上表演的司儀,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向我。
救命,救命——
我在心中呐喊。
坐在前麵的莫微涼好像不經意地向這邊看了一眼,我拚命地向他擠眉弄眼,也不知道是他沒看見還是怎麼,轉頭跟桌上的人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