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中,百花爭豔。
此刻,大羯王朝的王正同王後賞花。
歲月賜予人的不止有權力,逃不脫的還是被無情渲染的鬢白,即使風流依存。
隻見王後搔首擺弄著鬢上的金步搖,柔聲款款道:“王上許久未有這般雅興陪臣妾賞花了,莫不是這花香飄進禦書房了?”
對於王後的怨聲,王上感慨道:“王後這張利嘴猶不減當年,自從朕登位以來,倒真真冷落王後不少。”
王後聽罷此話,忙勸慰道:“王上為國為民臣妾明了,臣妾並無責怪之意,後宮之事王上也莫多牽掛,臣妾會處理得當。隻不過現倒有一事,王上真真得放在心上了。”
“王後所說何事?”
“珺晟這孩子現也不小了,是該娶妃納妾,也好能為皇家開枝散葉,昨兒成王妃府上擺了滿月酒……”
王上聽罷,拂須笑道:“原是王後想抱皇孫了……哈哈哈!朕錯了朕錯了,此事朕確是忽略了!那王後莫不是有何人選?”
“王上認為胡相千金佩蘿如何?”說罷,見王上不語,便繼續說道:“其父忠君愛國官居一品大臣,其兄長自幼同太子侍讀,胡相爺教子有方,品行自是良好,問其知書達理,現也落落有成。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王上微眯著雙眼,沉思道:“朕自覺虧欠洛老王爺甚多,怎奈其膝下僅餘揚兒一人,也罷!一切就交由王後操辦吧!”說罷,默然望向遠處的繁花似錦。
王上所說的虧欠,自是數十幾年前禦駕親征時,洛揚之父為救聖駕而為國盡忠,洛家又是一脈單傳,故每每提起,王上難免一陣傷感。
洛王爺府邸。
古香古色的書房內,難得一抹閑趣的洛揚揮毫甩墨,白淨的宣紙不一會已現出一幅清雅水墨畫——墨竹清高迎風而立,一節複一節,千枝攢萬葉。
一旁候著的洛一見主子雅興高,道:“王爺許久不曾有過這般好雅興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洛揚停罷筆墨,手腕處的隱約疼痛,不禁想起了始作俑者,低聲咒罵道:“怎麼會想起那個丫頭?”
“王爺想起誰來了?”洛一好奇道
這時,洛老王爺挺著當家長輩的姿態步入了書房,便對洛一道:“去到門口守著,若是胡家那小子來了知我一聲,我要同你小主子談話。”
領命後的洛一一邊瞄了小主子,一邊恭敬退去。
“爺爺莫不是有何大事?”
“沒,哪有什麼大事,咱爺孫兩就不能好好聊聊嗎?”洛老爺子故作爽朗地攤了攤手
對於洛老爺子的【聊聊】,洛揚可不敢苟同。每次聊完過後,有理也會成沒理的。
“爺爺,咱明人不說暗話,您老若是無人陪奕,掛念胡瑉,請他來便是了。”洛揚挑明道,暗想莫不是爺爺的棋癮又犯了。話說洛老王爺的棋藝並不高超,每次下棋總要耍無賴,若是讓著也不能讓人太明顯著讓著,若是不讓便會耍起性子可以挑燈夜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