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風味餐廳一共有兩層,一樓營業,二樓是謝晉的住處。坐在隻有一套普通沙發的的客廳內,古牧仰躺在上麵,點燃一支香煙,有節奏的吞吐著煙霧。
古牧的生活很單調,每天幾乎都是鍛煉與計算機,單調的生活唯有用香煙作伴,長久以來的宅男鍵盤一族,古牧早已經依賴上了香煙。
“小古,萍萍家裏也是農村的,經濟比較困難,她父母又得到了重病,她現在每天邊打工邊上學,而且她家裏還有兩個弟弟,她一人又要籌備自己的學費,又要籌備父母的醫藥費,還有兩個弟弟的學費。”
謝晉坐在旁邊,嗡聲嗡氣的說著。
古牧臉色平淡,看不出任何表情,緩緩吐出一縷煙霧,伸手將香煙上的煙灰彈掉,輕聲吐出兩個字,“繼續。”
謝晉早已經習慣了古牧這種看似漠然的態度,他知道小古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他撓了撓頭,又說道,“我想資助她一下,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容易,我想出錢先幫她父母治病,她兩個弟弟的學習也不能耽誤,所以我想……”
社會發展到現在,做人不能太善良,有善心是好的,特別是不能被善心衝昏頭腦,像謝晉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少的已經算得上極品傻瓜了。
“你我都不是劫富濟貧的大俠。”古牧抽完一支香煙,歎口氣,搖搖頭,“你有多少積蓄?”
“五、五萬多一點。”謝晉在這裏經營這家風味餐廳,古牧每年都會給他三萬,他和普通的農村人一樣,把大部分錢都彙到了家裏。
“你要資助她多少?”古牧很了解謝晉的為人,非常了解,所以,他決定這次一定要將謝晉的善心連根拔起。
“三萬多吧。”
“靠。”古牧無奈的苦笑,怔了怔臉色,盯著謝晉,“你看過她父母的病例麼?你了解她的家庭情況麼?你調查過她麼?她說的是真是假,你有沒有仔細想過,她在外麵逛名牌專賣店,你知道不知道?隻有在你麵前,她才會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出了這家餐廳,她就會換上耀眼的服裝,出去瀟灑。”
謝晉被古牧這一通話,說的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他從來不會懷疑古牧的話,小時候是,現在也一樣。
“她說要三萬,你就給她,明天她再給你要十萬,你沒有怎麼辦?”古牧是一個既有原則又執著的人,他不允許自己的朋友被人像傻瓜一樣耍,這讓他很不舒服,“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一家也是靠你支撐的,你難道就不想想,你的錢給她了,你的妹妹上學怎麼辦?”
“小古,這麼說萍萍是在騙我。”謝晉不是在懷疑,也不是在質疑,而是無法接受王萍對她的欺騙。
古牧突地一下站起身,瞄向門口關著的門,飛速走過去,猛的一拉門,隨即就傳來一聲尖叫,門口正站著一位正在偷聽的女孩,不是那王萍又是誰,此刻,她臉色緊張,沒想門突然被打開,她呆愣在原地。
“萍萍。”謝晉站起身,不可置信的望著,“你……”他不傻,隻是太過憨厚、實誠,看到這一幕,他怎能不知道王萍在偷聽自己的談話。
王萍臉色從緊張立即變為委屈,跑到謝晉身旁,解釋著,“晉哥,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怎麼會騙你呢,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哥哥呀,晉哥。”說著,她又憤怒的看向古牧,“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根本沒有欺騙晉哥,你說的都是假的。”
謝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王萍搖晃著他的胳膊。
“晉哥,你說話啊,他說的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她啊。”王萍乞求著。
“為什麼要騙我。”謝晉是相信古牧的,因為他知道古牧不會騙自己,在他眼裏,王萍已不再是為了家人外出打工的大學生,而是一個騙子。
“我沒有,我沒有,你要相信我。”王萍開始哭泣,委屈的模樣著實讓人可憐,但,這次他遇到的是古牧。
“你被解雇了。”古牧坐在沙發上,淡淡的望著他,輕聲說著。
“你是誰,你算老幾,你憑什麼解雇我。”現在的王萍那是恨急了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她現在恨不得上前掐死古牧,走到古牧對麵,流著淚,指著他,說道,“這家店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解雇我,你沒有資格,這家店是晉哥的,是我晉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