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樣反常的宋校讓蔣繁碧驚訝之餘卻是說不出的高興,隔著一張餐桌但溫柔歡喜的說:“宋總,晚上在家睡吧。”
宋校屹立在落地窗前,外麵是繁星點點的夜空和打理的碧綠新鮮的別墅草坪,他的黑色身影隔著一扇透明的落地幕牆與夜色融為一體,冷漠沉靜,沒有回答蔣繁碧的話。
“雲姨,好好照顧他。”
蔣繁碧苦澀的看了看兒子,轉身離開了餐廳。
當她剛回到客廳,便看到薛玉珍和凱茵好似在焦急的尋找著什麼,她問:“怎麼了?”
薛玉珍站起來,十分不好意思的對蔣繁碧解釋:“蔣董你看看,這孩子多馬虎,車鑰匙都能弄丟。”
蔣繁碧一愣,對凱茵說:“不急,鑰匙肯定在家裏。”說著,轉身又回去,推開餐廳大門,對雲姨說:“雲姨啊,你先別忙晚餐了,過來幫蕭小姐找一下車鑰匙。”
那個三十度左右的縫隙,恰好看見那靠窗的頎長挺拔身影,紋絲未動。
雲姨吩咐了別人為宋校備餐,便從餐廳大門走到客廳來了。
“怎麼不見了呢?你車子都開進來了,鑰匙不肯定在嘛。”
正跪在地上往沙發肚摸索的凱茵聽出來雲姨的口吻有點不快,所以她也不是很客氣,頭都沒抬,說:“沒事,我自己找。”
薛玉珍怕今晚的客人等,而且魏國林都已經抵達酒店了,所以她對蔣繁碧說:“蔣董,我們去吧,讓她自己在這找。”
凱茵也抬頭附和:“是的,蔣董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蔣繁碧思索一遍最終也隻能點頭答應:“那好吧,那你晚上在家裏吃飯,雲姨都準備好了。”
凱茵隻是笑了笑,又趴下去找車鑰匙了。
“雲姨,留蕭小姐在家吃飯。”
蔣繁碧轉身朝雲姨交代。
雲姨點點頭。
蔣繁碧和薛玉珍相繼換了鞋,離開了。
雲姨是個直性子的人,說話不太注意別人感受,她口氣有點衝,還像家長那樣嘮嘮叨叨:“哎呦,車鑰匙都能弄掉,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可是太不長心眼了?行了行了,你去吃飯吧,我來幫你找。”
凱茵早就不痛快了,所以雲姨提她肩膀時她有點不禮貌的將雲姨的手抵開,聲音冷淡的說:“不用了,我自己找。”
在雲姨眼中,凱茵和她家魏苡芝一樣,都是些沒理料的小孩,所以根本沒把她不悅的心情理解出來,跑去茶幾下麵幫她找起來。
餐廳那道實木大門從內側被一隻修長好看的男人的手推開,步伐沉穩,待凱茵聽見聲音一抬頭時,視網膜裏出現了一雙熨帖垂墜的黑色西褲褲管。
“什麼東西找不到了?”
在這低沉磁性的男聲中,凱茵從沙發邊站起來,把落下來的長發掛到耳後,漂亮的臉頰因為尋找鑰匙已經微微粉紅。
她笑著歎了歎:“車鑰匙。”
宋校那眉目清秀的神情淡靜如水,眼底透出思索的認真:“剛才放在哪裏?”
凱茵指著沙發。
“縫隙找過了嗎?”
凱茵沮喪的向他點點頭,希白如霧的光柱籠蓋他周身,令他原本清澈溫潤的鋼灰色瞳孔幽然如幻,身高落差下,他向她垂落的目光獨特又專一。